弭碰了軟釘子,站在那裏一時有點不知所措,“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說完,就如同逃離異獸一般,轉身就回到自己餐桌旁。
\t“我們帶這些東西回去吃吧!”罟在事態開始惡化的時候,就準備好了。
\t弭也不想再在餐廳裏停留,倆人回到罟的房間,享受完了剩下的食物,又聊了會罟在這裏接受治療的感覺。
\t弭回到自己的住所時,困倦也如影隨形的跟了過來。弛躺倒在舒適的床鋪之上,很快就進入了睡夢之中。
\t夢中他遇到了棠,他的禿頂還是那麼亮,不過更瘦了,顯得腦袋很大,嘴角還掛著一絲血,弭想要過去跟他說話,他卻笑著走開了。
\t然後是師父,原本精壯的身體卻有些變胖了,眼神淡漠地看著他,自從認為他為了些小利而放棄成為獵手的機會,師父就對他是這種眼神,也不再跟他說話。
\t師父身後跟著莯,瘦弱而纖細的身材還是那樣,眼睛牢牢地盯著他,似乎有萬千的話要跟他說,弭走上一步,拉住莯的手,剛要說什麼,卻發現莯的身後站出來一個人。
\t那是獵手最後一關中的對手——標,這家夥是某個樹冠的兒子。正用眼神威逼著弭,強行從他的手中拉走了莯,拉入了睡夢的迷霧之中,周圍隻能聽到莯嗚咽的抽泣聲,那抽泣聲起起伏伏,在他四周圍繞,越來越遠。
\t弭伸出手在迷霧中胡亂摸索著,希望能拉住莯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終於,迷霧中的手碰觸到了一隻手,弭不顧一切的用盡全力,把這隻手拉向身邊。
\t拉過來的僅僅是隻手,是隻斷手,手的另一端有被撕咬的痕跡,主人不知道在那裏!弭驚慌地要丟下這隻斷手,卻發現被它緊緊地握著,而吟吟的哭泣之聲突然就在迷霧中四處響起。
\t弭呼地坐了起來,一場驚心的夢魘,讓他心跳不已,還下意識地又甩了甩手,手上什麼也沒有,可那吟吟的哭聲卻還在。
\t弭從床上跳下來,側耳傾聽。沒聽錯,是有一陣陣細細的哭聲在通道裏幽幽地回蕩,如細而不斷的溪流,在通道中川流不息。
\t這是誰在哭?弭腦子裏最先想到的是罟!之前他聽說了罟會在睡夢中哭泣的事情,雖然讓他不以為然,但還是可以理解。
\t但這聲音不是男人,是個女人!是那個被關押的月光族女子?弭循著聲音,走過了一個通道,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
\t這條通道不知為什麼沒有開燈,隻是借助對麵通道中的燈光可以看清,在盡頭處隻有一間房子。那個聲音就是從裏邊傳出來的!這種細細的聲音,居然可以傳出這麼遠,還是說自己大耳朵的原因才聽到這哭聲?
\t弭輕手輕腳地向房間走去,他隻想通過門上的小窗口,偷偷看一眼裏邊的女月光族,想知道她是否與之前遇到的三個月光族,是否有明顯相同的特點。
\t弭把眼睛貼上小窗口,屋裏黑黑的看不清什麼,人在哪裏呢?
\t兩隻超出正常的大眼睛,忽然出現在小窗口上!太近了!弭驚慌地向後退了幾步,那兩隻大眼睛眨了眨,彎了起來。
\t裏邊傳出來“咯咯”的笑聲,那女人雪白而尖銳的牙齒暴露無遺,看著就讓人心悸。
\t“你是誰?你要幹什麼?”那女人的唇薄而寬,鼻子細長,兩道彎眉剛剛夠她眼睛的長度,皮膚呈現一種灰不灰,棕不棕的色彩。不知為什麼弭,感覺她那裏長得有些像莯,不過莯的眼睛可不像她的眼睛這麼不顧一切的大。
\t“嘿,你!看夠了沒有!”女人譏笑著看著弭出神的表情。
\t弭忙低下眼睛,他的大耳朵再次暴露了他略帶羞愧的心情。“我聽到有哭聲,就走到這裏!”
\t“你聽到了我的聲音?”女人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你住得離這裏很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