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是大吃一驚。醴立即熄滅了那盞小燈,低聲對弭和影說,“快,你們去上次那間藏酒的小屋!”
“誰啊,都這時候了,酒館關門了!”醴的聲音,仿佛是剛被吵醒的人。
“別廢話,開門,我拿壺酒就走!”門外的人粗聲粗氣,一點都不禮貌,不過這種人也最好對付,他所要的隻是酒而已。
“吱噶!”醴提著小燈,一臉睡意地站在門口,“是你們兩個啊,進來吧!”醴閃身,示意他們進來。
“不進了,不進了,把酒給我們,馬上就走,還要巡夜呢!”兩個赤窯人堵在門口,還不時向左右張望著,生怕被他們的頭發現,他們跑這裏來要酒喝。
“好的,你們等一下!”醴轉身走了回去,讓他們進來,隻是醴的一個小小心理戰,如果這兩人真的要進來,醴也隻會讓他們在前邊。
片刻之後,醴拿著兩壺酒還有一隻熟雞走了出來,“就隻有這一隻雞了,給你們拿去吧!”醴把酒和雞遞給了兩人。
兩家夥高興地接過去,“嘿嘿,醴,就知道你最夠意思!我們那裏的酒館,要是都像你這樣該有多好!”
“嗬嗬,沒什麼大不了的!小心別讓你們的隊長看到了!”醴在兩人離開之後,又叮囑了一句。
“嗯,嗯!”兩家夥的嘴裏,已被雞肉塞滿,顧不上回答醴什麼了。關上門,醴又在門後聽了聽,才鎖上門,快步向後邊那間小屋走去。
推開小門,這間小屋裏沒有窗戶,用泥土封實的牆壁,常年保持著陰涼。屋裏,弭與影正坐在那裏,警惕地聽著外邊的動靜。
看醴走了進來,弭問道“打發走了嗎?”醴沒有加答,隻是點了點頭。
“你們帶來鴉山的人,要怎麼做?直接打進來嗎?那樣,半山人可要遭殃了!你們想過沒有?”醴看著兩人。
“我們想過有什麼用,帶隊過來的是鴉山的一個掌執,叫頊!”影說。
“不打進來,還能有什麼辦法趕走赤窯的人?”弭也對醴的這句話有看法。
“比如,把他們引到城外再開戰!”醴有著自己的想法,他不想看到在半山城內,有大量的人因此而死亡。
弭和影對望了一眼,“你有什麼好辦法,能把他們引出城?”
“其實也不是引,而是激他們出城去戰!”醴看著兩人,看樣子他已有了計劃。
“你想怎麼做?”
“我去勸說那個土地!”醴信心十足地說。
“什麼?你瘋了嗎?你要怎麼跟他解釋,你知道城外有鴉山大軍的事情?”影激動地站了起來,差點撞倒了一個酒壇,醴慌忙用手扶住那個酒壇。
“嘿,小心點!你要撞倒了這個,我現在就把你們交出去!”醴瞪著影。
“嗬嗬,對不起!”影當然知道,醴隻是說句有提醒作用的話。弭在一旁,卻是咧著嘴“嘿嘿”地樂。
“我當然不會說是你們兩個告訴我的,我會隨便說個什麼人,比如澤,溜了進來,找我詢問情況,而我卻及時把這件事去告訴了土地!”醴的手還扶著酒壇。
“這麼做,你確信沒有危險嗎?”弭似乎對醴的說法有些動心了。
“那個土地自詡是個偉大的首領,是個自大的家夥,這種人不難對付,隻有他身邊那個月光族,才真正危險,不過那是個好酒如命的家夥,而另一個瘦高的人,似乎不是那麼喜歡殺戮的人!”這麼短的時間,醴已摸透了這三個人。
酒館裏形形色色的人,在這裏進進出出,醴長時間以來,練出了這種眼力,他很快就能掌握一個新客人的優、缺點,喜好什麼,這是醴的能力。
“這麼說,這三個人你都能對付他們!”影盯著醴,這個計劃的可行性越來越大。
“嘿嘿,我的酒館可是半山城最受歡迎的,來我這裏的人,什麼樣的我對付不了,這三個我隻當他們是我的客人!”醴撇著嘴,小眼睛裏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那好!你負責赤窯土地,我們去想辦法讓頊接受這個建議,這點應該不會太難,隻是怎麼做戰的問題!”弭也站了起來,他留意著身邊的酒壇,盡量不去碰觸它們。
“好!就這麼說定了!”醴的手離開了酒壇,“告訴那個頊,他們來了,我這裏有好酒招待!”醴對自己的酒,那不是一般的有信心,尤其是在看到那個月光族膺的表現之後,他的信心更是一日千裏。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天亮之後,你去找那個土地,時間大概定在午後!”影已決定把這個計劃實行下去,到時就算頊不同意,隻要赤窯軍出現在城西,就不由他不同意。
兩人連夜回到了鴉山人的臨時駐地,這裏已紮起了成片的帳篷,鴉山的人可不會在露天野地裏駐紮,他們都帶著帳篷,幾個人一頂合用,還給半山城的人足夠的帳篷。
這當然是頊的意思,他要對方感謝自己,又不給他們說感謝的機會,因為他是鴉山的掌執,這個派頭絕不能丟。
弭和影回來之後,可不管頊是不是睡覺了,兩人直接就找到了頊的帳篷,那頂最大,最厚實的帳篷一定是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