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追上去,把他們全部幹掉!”頊在隊伍後邊高聲叫喊著,興奮得,如同這場勝利,是由他一個人完成的。
勝利帶來的激動情緒,讓所有的鴉山人興奮不憶,就連奔跑的速度,都快過一般時候。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追逐,被追上就是死亡,所以赤窯人跑起來,比追擊的人更有動力。
兩方一方有興奮的刺激,另一方有逃命的動力,所以距離上一直保持著,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從兩側射來的子彈,還是不斷讓逃命的赤窯人倒下,這也刺激剩下的赤窯人,更加拚命的逃跑。
前邊,就是那一小部分沒有追擊過去的人,他們早已發現勢頭不對。膺不愧是個老謀深算的月光族老者,指揮著不多的人數,扇形列隊,用密集的子彈,阻止了鴉山人,從正麵與側麵的追擊。
赤窯人穩住了隊伍,開始反身還擊,但是對方的氣勢正強,以半弧形一步步向赤窯人的陣地慢慢逼了近來。
人數上的劣勢還不是重要的,最主要這些人經曆了剛才的失敗,信心與勇氣都受到了極大的挫傷,看著對手一點點逼近,有些人不由開始打著逃走的主意。
其實,最先開始打逃走主意的人,就是土地。剛才亡命地奔跑,已讓他肥胖的身體無法承受,眼見有近三分之一的赤窯人被對方打死,他的心中早就膽怯了。
這個從沒經曆戰鬥的矮胖老頭,從沒想過,戰爭會此真實,剛才還在他眼前跑來跑去的年輕人,忽然就倒下再也不會起來。
“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土地仰著頭,望向膺一張死沉的臉。
“撤退!現在我們隻能撤退!這些人已無心再打下去了!”膺已發現隊伍中的躁動,正在一點點漫延。
“我們退回半山城嗎?”土地還想保留住這個勝利的果實。
“哼哼,你以為我們還回的去嗎?”膺早在醴向三人遊說時,就已堅決反對出城與鴉山人正麵戰鬥,雖然醴送給他的酒,他很喜歡,但對這個建議卻絕不接受。
當時,土地卻聽取了醴關於作為一個偉大首領,需要時刻為他的族人著想的說法,因為土地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偉大的首領,是現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這個時候正是他表現出來的好時機。
最終,土地一意孤行,決定要出城與鴉山人一戰。那時,膺就看出,如果出城一戰失利,醴肯定會帶領半山人,堵住他們回半山的路。
“你是說,半山城我們回不去了?這怎麼可能?”土地還是相信自己對半山人的判斷,尤其是對那個送好酒來的醴。
“哼!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膺對土地現在還執迷不悟的態度,很是不滿。
“好了!不管那麼多,我們現在先撤退!”土地拉過身邊的芒,就要下命令。
“你要怎麼撤退?”膺一把攔住了他。
“呃,嗯!”土地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的概念裏,撤退是與逃跑劃等號的,是一場自己人之間的比賽,看誰跑的快。
膺強壓著自己的怒火,沒有在這麼多人麵前,向這個矮胖老頭發泄出來,但還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土地。
“你去把那些帶傷的組織一下,讓他們留下阻止鴉山人,沒傷的人,有秩序地後撤。如果子彈用完了,就讓他們放下武器投降,那邊的人應該不會殺死投降的人!”膺沒有顧及土地的領導權問題,直接代替他向芒發布了命令。
芒看了一眼土地,這矮胖老頭被膺剛剛那一眼,瞪的沒了主意,隻能點點頭,示意芒按膺的命令去辦。
雖然那些受傷的人,並不願意接受這個命令,可身上有傷無法跟上撤退的隊伍,也隻能勉強接受,但槍聲卻表露了他們不情願的一麵。
被迫留下掩護的人,有三百多人,但從槍聲來判斷,似乎隻有一百多人,而射出的子彈,更多是繞著鴉山人而過。
“頊,赤窯人在撤退了!”有隊長向頊報告。
“嗯,我看到了!先把那些留下的人殺掉,然後再去全力追擊!”頊現在說話的聲音,都是從腦後冒出來的。
“頊,我看這些人也並不像要拚命狙擊我們的樣子,能不能全把這些抓獲呢?”影提議道,“抓到幾百俘虜,和殺死幾百人的意義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頊瞅了一眼影,點了點頭,采納了這個建議,“活捉這些人!”
槍聲稀疏下來,鴉山人閃閃躲躲地,向那三百多赤窯人慢慢迫近。在還有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就發現,對麵有些人已把武器丟了過來。
有一個丟掉武器的,很快就有第二個,第三個,轉瞬的時間,三百多人,已全部放棄了武器,高舉著雙手,或蹲、或爬在原地,等著鴉山人過來。
頊高興地哈哈大笑,俘獲三百多有武器的戰鬥人員,這在鴉山近兩百年的曆史中,是從來沒有過的戰績。
“好!你們幾個,帶著你們的隊伍,留下看好他們,其它的人,跟我全力追擊撤退的赤窯人!”頊興奮地吼叫著,仿佛釋放了自己的全部指揮才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