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

睜開閉著很久的眼睛,掃一眼四周。庭院裏的花落得正好,飄零中望見梔羽端著盤子向我走來,堯兒坐在台階上玩著手機。

眯著眼睛繼續坐在庭院秋千上懶洋洋地晃著。

“茵兒。”梔羽溫柔的嗓音將我喚醒。

好久沒有被這樣叫醒過了,在這樣靜謐浪漫的場景裏。

“嗯?”睜開眼睛,看見她已捧著在盤子裏的焦糖布丁對著我甜甜地笑。

“焦糖布丁喲,起來嚐嚐。”說著,她小而嫩的手便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起身。

拿過盤子,用銀質的小叉子勺起有著精致外表的焦糖布丁,遞入口中。

入口即化,很甜呢。

“堯兒,焦糖布丁喲。”我笑著,叫了叫坐在台階上的堯兒。

她頭也不抬地說:“不要。最近我戒甜品。”道完,繼續用指尖劃著手機屏幕。

瞥見梔羽正看著我笑,像看著一個小孩兒似的。

“笑什麼嘛。”我把銀質的叉子塞入口中。

“好滑稽呀。”她掩口而笑,舉止就像一個名媛。

我哼了一聲,就繼續品嚐焦糖布丁了。

天色慢慢的變暗,從紫藍變為橘紅,然後便黑了天。

“梔羽啊。”堯兒輕歎一聲,花凋零的更快了。

歎花零。

“怎麼。”梔羽望向堯兒。

“門鈴聲響了,應該是Bobo她們呢。”堯兒起身,將手機塞入包,踩著貓步向我走來。

墨藍色的雪紡長裙,棕色的斜挎包,黑色的坡跟鞋。

我穿在身上的運動服早在堯兒家換成了很薄的墨綠色針織衫,一條緊得貼在皮膚上的牛仔褲和一雙紅底高跟,還有一個黑色皮質手提包。

“穿成這樣也開動了那輛計程車,堯兒,不錯啊。”我玩味地笑著,順手把盤子擱在了秋千座上。

“你也沒差,穿著這樣緊的牛仔褲和一雙特高紅底高跟也能踹開車門,有前途哇。”堯兒走近我,拿出她的手機在我眼前晃。

看清楚——那是我用腳踩著涉紀幫那家夥時的樣子。

她忽然遞給我一張紙條:“看完就撕掉。”就匆匆進了屋子。

庭院裏僅剩我一人。

於是我展開那張紙條,上麵寫著:譚子鵬在我手上,想救他就把捷篷徽章給我。——阿美。

我怔了怔。

忽反應過來:“靠,調虎離山計。”

原來阿美是為了讓我把八大門派的人都調去泣然,然後讓我沒法找人救子鵬。

她想要的不是泣然,是捷篷。

“真他媽陰險。”不禁感歎道。

該怎麼辦,今天吸氧的人又替泣然去守基地了。

忽然想起還有苛門。

立即撥通石延風的電話——

“喂,石灰。”

“有何貴幹。”

“幫我守捷篷,找人去涉紀幫救子鵬!”我開始語無倫次。

“怎麼了。稱霸門八大門派不找,還得找苛門?”

“別問那麼多了!幫不幫!”此時的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我答應你了。放心吧,子鵬和捷篷不會有事。”他還是那樣帶著玩笑地回答我。

“一言為定。他們有事,你就死定了。”我居然對他放出了狠話,好歹也是石灰,可我卻這樣對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