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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昏了很久。

於是又一次進入了夢境——

“茵兒——”又是那陣熟悉的女聲。

我躺著,那一聲呼喚令我忽猛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在一瞬間亮堂起來,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那自稱是未來的我的那女子,穿著聖托瑪斯高中的製服,端坐在不遠處那張白色的餐椅上。

我沒有說話。

她嗤笑:“怎麼?被重擊一下,難道就不會說話了嗎?”

“話還是能說的。”我站起身,怒視著她。

“你想知道,是誰把你打昏的嗎?”她也站起身,拍了拍手,她身後的白色餐椅就不見了。

向我款款走來。

我側頭,不看她。

“別想挑撥離間。”我又轉過頭,瞪她一眼。

“我怎麼會挑撥離間,隻不過是要告訴我自己,這件事情的真相。我可是回到了現在這個年代的生活,為了錄下我的生活罷了。”她用指尖勾起我的下巴,看著我倔強的樣子,她卻又嗤笑了。

我推開她。“那你說,打昏我的是誰,要反叛,使詐陷害我的又是誰!”

“我給你個提示吧,這隻是一個提示。”她遲疑了一會兒,但還是告訴我一個人的名字:“Jay-Z。”

“美國歌手跟這個有什麼關係?”算了,她肯定是耍我,連她自己,也就是我都要耍。

“別問那麼多,待會兒你就醒了。以後你就知道了。”她笑著。

她的手在我眼前一晃,我又昏過去了。而在夢中的昏迷,正是我在現實的蘇醒。

未睜開眼睛。

隱約聽到有交談聲,可是不一會兒,就停下了,隻聽見他們離開的腳步聲,而我自己也發現,我並沒有被繩子鐵鏈之類的東西鎖住或綁住。

他們一走,我立刻彈起身。卻出奇地發現這裏並不是什麼荒郊野嶺,而是一間五星級酒店的客房。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可還是覺得頭很痛。摸了摸手機,不在口袋,後來才望到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椅子上,電池和電話卡被拆出。我拿起這些,匆匆離去。

到前台,我問了前台小姐這房間是登記誰的名字,可得到答案是——樂小茵。

看來,那個人不僅知道我名字,還知道我手機號碼和其他資料。不簡單。

於是我越來越相信,打昏我的人不僅和造反這件事有關,而且還跟我身邊的人有關。

辦好手續就離開了酒店。

……

打車回家。

在車上查看了我身上的東西。還好錢包什麼的都沒有被搜,看來隻是擔心我泄露秘密而把我打昏送走的吧。

一回到家裏,就發現嘉哲一群人都安靜地端坐在一樓大廳的兩側沙發上,連洛夜和石延風都一並出現了。

他們臉上的表情很嚴肅,烘托出了一種沉重氣氛。

澤錫端起鑲紅花邊的白瓷品茗杯吮了一口,神情凝重地看著站在玄關的我:“在基地的時候你怎麼突然不見了?

“別提了。”我把手機和錢包掏出來放在我身旁的櫃子上,然後向他們走去。

堯兒緩緩站起來。“底下的小家夥都說你是不是串通好了跟他們一起窩裏反!你還不緊不慢的,是要等我們全體被拉去審問嗎!”突如其來的火爆的怒吼把我嚇了一跳。

我也想火起來了,什麼叫不緊不慢呢。

“我不緊不慢?你開國際玩笑?我窩裏反?誰說的!揪出來告他誹謗!”我大聲回了一句。

大家頓時沉默了下來。於是就大家就做出了各種像是要表現出事不關己的動作——埋頭玩手機、眼神飄忽、喝茶等。

“你見過黑幫鬧事還勞煩警察律師幫助調解的嗎?”子鵬默默地抬起頭,然後低歎一聲。

“反正我不是窩裏反的。我自己都在寶座上了,我還勾結外人暗算自己幹什麼?”我冷冷地作出類似解釋又不算解釋的回答。

澤錫默默地把白瓷品茗杯裏的琥珀色茶水吮完;嘉哲收起了屏幕亮著遊戲界麵的手機;堯兒和七七停止了小聲交談,石延風也把那種不屑我的眼神收斂了……

“夠了,我告訴你們我去了哪裏就是。當我衝到無人看守的頂層時,就發現機械室裏傳出很多人交談的聲音,我還沒推開門就被個欠揍的家夥打昏了,後來醒來時居然被送到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