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洛夜那天陪我罰站時說了那句話以後,我這兩個星期以來,見他都像耗子見了貓一樣,而他也像幽魂一樣總是會出現在我身邊。
無論我在籃球場邊看澤錫他們六個人打球,還是在教室裏戴著耳機聽歌,還是從女廁門口走出來,我都可以很“湊巧”地看見他。
我還真懷疑他到底是怎麼知道我行蹤的,是跟蹤我,還是說他在我身上注射了微型追蹤器可以GPS衛星定位!
想到這裏時,我的腳步剛好落在了離洛夜一米的位置上。
我尷尬地向他微微一笑,“呃,嗨,好久……好久不見!”最近被他弄得我差點精神失常,連說話都有點語言障礙了。
“茵兒,你臉色好像不太好。”他說的這句話像巨雷一樣向我轟過來。
於是我滿腦子裏都是——希爾、茵兒,希爾、茵兒。諸如此類的詞。
他居然叫我茵兒?
“喲,這不是小茵嘛?”一陣熟悉又欠揍的故作驚奇的男聲伴著暖風襲入我有些冰涼的耳廓。
我隨著聲音望過去,果然沒錯,就是石延風!
我瞪了他一眼。
“瞪什麼呀?哎?這好像不是上個月拉你跳教學樓的高二級草啊。這誰呀?這麼快就換妞兒啦?比情聖還厲害。”
“石延風,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居然還敢提高二那個歐恒邦!你皮癢啊!我揍死你揍死你!”我立刻把腳踢到了他那一米**大漢的腹部。
他立刻嗷地一聲喊疼。
“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話音剛落,他已經跑到了十米以外,我也立刻追過去。
我在憤恨的忘我境界裏,完全不記得有洛夜的存在,於是也就把他扔在那裏發呆了。
半路殺出了歐陽煜和譚子鵬,他們哥倆看見我就伸出了大手死活不讓我追打石延風。
“喂喂,小丫頭什麼時候嗜好暴力了?”子鵬又開始以他一米八七的身軀來鄙視我一米六一的身材,還摸了摸我的頭。
我仰起頭,眼睛被針似的陽光紮得眯起來,然後不服氣地說:“去你的,我才不嗜好暴力,我可是風紀委員。才不會亂來呢。”
煜兒忽然對我豎起中指:“哎?上回整治澤錫在學校喝酒的時候,都不記得是哪位大神大義凜然地站出來說,對於肖澤錫同學在學校喝酒的事情,我是可以用一小點兒的暴力來整治他的。喲喲喲,這才多久呀就忘了。”他居然還模仿我的腔調和動作。
子鵬在一旁撲哧地笑出了聲,本想趁他倆不注意時趕緊去追打石延風那渾蛋,可誰知石延風居然自投羅網,向我走過來。
煜兒正巧一回頭,發現了石延風,立刻像麵部抽筋一樣地向他使眼色。可這是對牛彈琴,石延風執意要送羊入虎口。
我見有空檔了,正要追過去,就發現在我四點鍾方位有異樣的目光在盯著我。不,不是盯著,是監視,從我在球場就察覺身後似乎一直有人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隻好收斂下來,站在原地遲疑一陣。
為了不讓我再受到監視,我左手拉著煜兒,右手拉著子鵬,裝作在歡樂地嬉戲,然後不時地望向那邊。
他們都不明白我為什麼這樣做,以為我腦子出問題。
忽然,那人影不見了,連痕跡也沒留。我這才放開被我拉著不停轉的煜兒和子鵬。
我才注意到,石延風也不見了。
沉重的課鈴聲一頓一頓地從學校各角落安置的音箱緩緩溢出,再也不是往日那首令人深覺輕快舒適的《Godisa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