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7章 蘇問昔做的春裝(2 / 2)

想著必是蘇問昔討懶。能她幼時不肯動針線的賴狀,荷包做成這個樣子也是難為她了。隻是拿針線走得這樣彎彎曲曲是什麼意思?

尚武垂著臉,自己都無限丟臉地小聲說道:“蘇姑娘說,這是一隻金月……”

杜鳴“咳”地被自己口水嗆了一口。一圈彎彎曲曲沒有章法的金線下來原來是隻金月?

尚武有句話還沒說,當初他們家未來的將軍夫人蘇姑娘大言不慚地說“這是抽象派的針法”。抽象派是什麼派他不懂,但他知道自己即使明知道是隻金月對著那些亂線也想像不出哪年代的月亮能扭曲成這個樣子。

抬眼偷偷看了看自家將軍麵無表情卻眼神怪的樣子,又加了一句:“蘇姑娘說,子規啼月,所以繡了一彎月。”

杜鳴:“……”

她是想繡一隻子規鳥最後認識到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這月繡得委實……有些為難她。

默了一默,伸手去拿那雙鞋,手已經伸到了, 想了想,抽出下麵壓著的春裝。

料子選得委實不錯,湛藍的顏色也對他的喜好,一眼灑去,還不錯。沒有繡花不帶描邊,樣式做得也簡潔。

多了一份期待,便將春裝展開。

尚武抬眼看了看,覺得蘇姑娘這衣服做得也算拿得出手了。他們將軍是軍營中慣常走的,弄得花裏胡哨別說將軍不喜歡,他們看著也別扭。這衣服雖然是限於手藝偷了懶,但正中將軍所好,還不錯!

殷勤地上前:“將軍要不試一試?”

杜鳴想想,那就試試吧。

尚武接了新裝,看杜鳴脫了外裝,接過來,將新裝遞上去。

杜鳴身上一披,胳膊一伸,兩臂進去了,肥瘦長短可不正正好。

他人黑,湛藍發深的顏色便襯得他越發深沉穩重。

尚武點點頭,笑道:“這衣服是對比著將軍的舊衣裁的,蘇姑娘親手下的剪刀,親手縫的線,做了整整……”

“刺啦”一聲裂帛響,斷了尚武的話音。

目瞪口呆看著杜鳴隻是伸了伸胳膊腋下就撕出來的口子開的線,露著裏麵純白的內衣。

這,這,這,這幸好是穿在家裏破了,這要是穿出去……

尚武別過臉,他大老遠被使喚了一趟就為讓他家將軍試這麼一件春裝?

蘇姑娘,不帶這麼逗人玩的吧?

房中是一刻的靜。

然後尚武嘿嘿訕笑了笑:“將軍要不,您再試試鞋?”

杜鳴:“……”

慢條斯理脫了身上的春裝,認真地疊得整整齊齊,依舊拿鞋壓了,荷包一並放在上麵,將包袱包了包,說道,“我晚上再試。你去給喬大夫和無恙東西去吧。”

杜鳴下午在祠堂呆了稍許時候,這邊一應事情有蕭山督著,倒也不用他做什麼。便去了無恙的醫館。

醫館的徒弟都認得他,紛紛打過招呼便各自忙。杜鳴掃了一眼,居然沒有看到一向勤勉的無恙和近來越發童心的喬老頭。便問了一句:“無恙呢?”

“在後堂。”

杜鳴便直接去了後堂,轉過醫館後門,便聽見後院裏喬老頭不依不饒地喊:“誰要銀子?哪丫頭怎會想著給我銀子。她知道我老人家最想吃的是紅燒肉,怎會不讓你帶過來?定是你路上偷吃了拿銀子來抵!”

尚武百般解釋,卻終是說不通,隻聽喬老頭一句句地逼,總之是認定了蘇問昔送來的是紅燒肉而不是銀子。

尚武快給逼得哭了,最後無恙說了一句:“師爺爺,銀子您老要是不要……”

喬老頭兩隻胳膊兜著袖子在桌子上一圍,將包裏的一些細碎銀子蓋住,翹著胡子瞪無恙:“我那人精似的好徒弟怎會教出你和無病這兩個笨蛋小混帳?醫術學了這麼多年,現在還要我老人家坐館,好歹我那徒弟在的時候還知道給我些許銀子。自從那丫頭人一走,醫館沒了進項,倒把我老人家的銀子克扣了。我那丫頭心腸黑也是對別人心腸黑,你這小混蛋居然黑自家師爺爺!”

無恙十分無辜地:“我是看師爺爺你實在不忿這些銀子……”

“胡說!胡說!”喬老頭兒一邊罵著,一邊兜袖子將銀子收了,才問尚武,“那丫頭何時是個回來?她留的那個小丫頭做菜委實不對我老人家的口味!”

尚武:“……”蘇姑娘也就會做一道紅燒肉吧?給我家將軍做的衣服都是一經著身,慘不忍睹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