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不知道,自此他開始和手術刀離不開,常州市人民醫院也多了一個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特約醫生”。
第二天楊易早早的起來就是為了跟吳敬業去看看解剖,直到九點的時候吳敬業才出現,芊芊本要跟兩人一起去的,但聽說是看解剖,就找了個理由逃跑了.
楊易本以為吳敬業會,會帶著自己去醫院什麼其他內部地方呢。沒想到最後還是帶到了太平間,這是楊易第三次來太平間。
這次不是一個人,而且還換上了特製的衣服,所以楊易有“閑情逸致”,能好好的查看周圍。和上次來時沒有什麼區別,就是在幾個隱蔽的角落裏,楊易發現了好幾個新加的攝像頭。這讓楊易慶幸這幾天沒有在來這裏。
楊易特意找了下,那個叫方林的年輕人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家裏的認領走了。這幾天因為那個眼神,楊易做了好幾個噩夢,現在突然覺得心裏有點空落落的。
“今天是一個在打架中死亡的年輕人做屍檢,家屬要求全身檢查,無必要查清至死的原因,本來這件事是小張的事,前些天不知道是誰惡作劇,把小張嚇了的不輕。再加上你要看,所以我就親自來了。”吳敬業非常自信的說道。
楊易幫吳敬業把一個叫韓子榮的男子抬到房間中間的台子上,拉開袋子上的拉索,隻見男子大約二十八歲左右,臉上有一道刀疤,從左眼角一直斜向下直到下巴。兩邊的肉向外翻著,因為沒有經過清理,傷口上血跡混著泥土結成塊平添了幾分詭異。
也許是臨死前還有一番針紮吧,臉上還殘留著痛苦的表情,雙眼同樣沒有閉合,再往下就是一身非主流的裝備。楊易幫著吳敬業把韓子榮的衣服都祛除,全身都呈現在楊易的眼前。
韓子榮渾身上下布滿了屍斑,因為是在冷藏室裏盛放著,所以並沒有先死了三天以上的人一樣,渾身鬆軟。體內的細菌也沒有來的及分解體內的殘留食物。
吳敬業打開工具箱,裏麵的工具齊全,不僅僅是有楊易認識的手術刀,還有撬腦殼的工具,以及查骨髓的針一樣的工具。
一直到下午六點多,才忙完,當然也不用這麼久的,關鍵是為了讓楊易有一個直觀的了解,所以吳敬業每檢查一個器官的時候,都會給楊易講解好大一會。連腦袋也沒放過,也給楊易打開了給楊易講解了一番。
整個過程,楊易都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站在一旁見證了一個完整的人如何變成一對零件,楊易有一種進了屠宰場的錯覺,看那心肝腸胃肺,看那白色的腦漿,在腦袋裏是如何的一個狀態。
甚至為了楊易了解更透徹,吳敬業還把心放到楊易的手裏,讓楊易感受一下心的重量,楊易突然發現,電影裏演的那個把人心拿在手裏的場麵,大約差不離吧。
晚上看見芊芊帶來的,包子楊易有想起手拿心髒的畫麵。這次讓楊易奇怪的是,這次竟然沒有跑去衛生間吐,隻是沒有胃口而已。
接下來的幾天裏,吳敬業和楊易一直呆在太平間裏。慢慢的換成楊易主刀,吳敬業在旁邊指點,指導楊易哪裏不對,什麼樣的病應該怎樣下刀,開多大的口。
楊易在吳敬業的教導下,飛快的成長著。終於能獨自一個人主刀完成全部的工作,吳敬業也沒有什麼知識可教了,隻能讓楊易不斷的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