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嗎?”我局促的直奔主題,“昨天我喝多了,說話做不得數。”
話音剛落,就見纖長的手指轉動輪椅,先是一陣咳嗽聲,顧擎的臉就撞進了我的視線,單眼皮,高鼻梁,上唇比下唇略薄。
這長相驚得我立馬想到夢裏的男人,可左思右想還是搖了頭,雖然夢裏男人的長相我記不清楚,但單眼皮,高鼻梁的人多了,況且顧擎眼睛是黑色的,而夢裏那位卻是熠熠生輝的墨綠色。
“不用解釋……咳咳……”隨著一陣咳嗽,他抻了抻亞麻色上衣淡淡的看像我,額頭冷汗隱現,黑眸微暗,“你嫌棄廢人,無可厚非。”
廢人?
我心裏咯噔一下,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自責擺手:“不是的!我不嫌棄你!我隻是昨天剛被甩,昨天喝多了才……”
我緩了緩,怕他誤會,愣是在傷口上撒鹽,把高力甩我的事說了一遍。
“你很愛他?”他費力挑眉起,看我,表情有了鬆動。
“是習慣。”我苦笑,十三歲的時候懂什麼愛情,不過是被禁錮了視野,一輩子以他為丈夫,但人家沒看上我。
要說恨,不如說恨得是高家毀了我半生:“顧先生,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您看……”
“我克死了兩個女孩,還跑了一個。”顧擎答非所問,頹敗的攤開手,一臉自嘲,“你看我這幅模樣,如果不是你,我父母也會找別人,咳咳咳咳……”
我詫異他的話,不明所以。
一陣咳嗽過後,顧擎歎氣,緩緩看向我,黑眸裏帶著晦澀的認真:“不如,我們假訂婚吧。”
假……假訂婚?我懵逼了,什麼鬼!
“我可以幫你報複高家,而我父母也不會再給我介紹別人衝喜,咳咳……”顧擎又是一陣咳嗽,臉色立時慘白了幾分,“當然,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隨時可以離開,如何?”
隨時離開?說實話我是心動的。
我不是白蓮花,別人欺我,我退,在欺我,定要十倍奉還,高家那副嘴臉若我不想報複就不是風暖了。
隻是……我從沒想過用這種方式。
“你還是嫌棄我……”顧擎歎了口氣,“算了,你走吧。”
我一聽,忙搖頭:“我真不嫌棄你,但是……”
顧擎看著我,似乎在辨認真假,半晌開了口:“我不能人事,你不會有損失。”
“我不是因為這個。”這話聽別人是一個心情,聽他自己說又是一種感覺,隻覺得他可憐,“對……對不起。”
“你是答應了?”顧擎期待的看著我。
許是今天的話說多了,他臉色竟比剛才白了幾分,我硬了的心又軟了,鬼使神差的竟點了頭。
顧擎彎起嘴角,留了電話,又囑咐沒事就來看看他,另外顧家的訂婚不會麻煩,和家裏人吃頓飯就行,到時候他會通知我。
我聽他的語氣,越發覺得他可憐,堂堂顧家獨子,怎麼過的這麼慘,沒有朋友,也不能出去,過得什麼日子啊!
等出了顧家,我猛拍額頭,壓根不知道怎麼和大月說我頭腦發熱做了什麼!
隨後,突如其來的醫院電話成功打斷了我的懊惱。
據說警方找到了死者家屬,囑咐我去了好好表現,解除麻煩不僅能恢複工作,還評優有望。
我聽了不敢怠慢,立馬轉向去了公安局。
胖子把我招到審訊室,小眼眯著說有新進展,我也來了精神,可正要說什麼,就聽見門吱呀的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