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歎氣:“其實也不能怪喬月,如果不是我從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也是害怕。”
據他說,沈家倒不是做單純紮靈車的,紮牛紮轎,喪事上的都做,家裏也有錢,不然也不會從農村供他出來念電影學院。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小時候我家所有的紮紙都放在小庫裏,有紙牛等,半夜我經常聽到院子裏有牛叫聲。”沈括說到這有些緊張,“後來爺爺說,隻有以假亂真,才能真正的進入這一行。”
沈括說起大月隔閡的那件事,臉色慘白,他說,自他從藝以來,家裏為了他的事業很少打擾他。
但那天他爺爺病危,原因是有人來買紙紮的靈車,卻給了冥幣,他爺爺哪能賣?卻不料那人扔下冥幣拿起靈車就走。
沈括的爺爺自然去追,卻看到了嚇破膽的一幕,本來那人還拿著靈車,但不一會靈車驟然變大,那人竟是坐在裏麵開了起來。
“爺爺回來就病了,我家裏人問爺爺當時的情況,爺爺隻說了這些,倒不是隻看到這些,而是意外剛要說下去,就突然昏倒成了植物人。”
沈括皺眉:“我家並非是活人死人的生意都做,而且就算再怎麼相信鬼神,也從未見過死人買東西……”
他聲音緩了,我的眉頭卻越發皺緊,呼吸有些不順暢,第六感察覺這件事一定和莫名其妙出現在路口的靈車有聯係,至於是不是同一輛,我沒看到並不好說,我現在隻想知道沈括的爺爺到底看到了什麼,為什麼要繼續說時,卻突然成了植物人。
雖然眼前迷霧重重,我卻輕鬆了些,畢竟,這相比於沒有絲毫線索,好了太多。
幾個呼吸間,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但此時又不好貿然,不想讓沈括察覺我的目的,就引到了今天另外一件主事上:“你這事兒也好辦,和喬月把事情重新說一遍,然後擺明你自己的立場,比如不再參與家裏的事!”
沈括雙眼一瞪,苦笑著將口罩摘下來:“不再參與?不愧是閨蜜,周扒皮的性格。”
“謬讚了!”
我眯著眼笑,這沈括的確對我的心思,如果真能和不摻和家裏的事,也算是大力的良配。
時間不早,他也忙,我就沒再多說,回了大月家。
而胖子的電話好巧不巧的在路上追了來,劈頭蓋臉的竟是急了:“風暖,你有沒有數?都說了今晚有人要見你,怎麼走了?”
想起自己的案子,心裏咯噔一下,不好意思的笑:“別著急,我馬上到!”
“欠我一頓飯!”
我翻白眼,還吃?
嘴上笑著:“行,十頓都行!”
“那就十頓!”
我:“……”
等到了警局,才發現雖然開著門,但連值班警察都沒有。
胖子站在審訊室門口。
“胖子,什麼事兒啊?”我小步走過去問,“今天警局這麼人性化,沒人值班啊!”
“我不是人?”胖子賤賤的瞥了我一眼,臉色陡然一沉,“進去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要說實話。”
所有?看著胖子意味深長的眼神,我喘了口氣大氣,疑惑的往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