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冰涼,還有些餓臭,我忍著心裏不適,把窗子都打開,在對半切開的巨型毛料上將柳微點著,直到大火熄滅將骨灰裝起來,才給胖子打了電話。
“怎麼了?”大力那邊似乎很忙,“小爺正休假呢。”
“你是誰小爺啊,我有新線索!”我直奔主題將事情和胖子說了,“你能不能幫我查查柳微家人葬在哪裏?”
胖子愣住,半天才緩過來:“不是,你等會,臥槽!”
“說人話。”我佯裝不耐。
胖子淚奔:“風暖,你是我祖宗啊,你這麼大的發現又不告訴黃處,還讓我隱瞞幫你查案?”
“有什麼問題嗎?”我掏了掏耳朵,但這次卻耐心解釋,“胖子,黃處他什麼都沒親眼看見,如果我和黃處說了,黃處會怎麼處理?”
胖子緩緩歎氣:“徹查顧家,另外高力應該會無罪吧,畢竟一開始傅翟承認錯誤的時候,黃處是偏向於結案的。”
我不客氣的指出:“同意結案的還有你!”
“我後來不也發現問題了?嘿嘿,不過……你打算買冥幣再加上給那孩子治病,一共賺一百萬?”胖子先是驚呼,隨後嘿嘿一笑,“先不說以後黃處知道了受多大的懲罰,你這夠聖母的啊!”
我犯了個白眼,人家有所托,我也想進一步查案,順勢而為罷了。
“還有柳微和你有什麼關係,真是同情心泛濫。”胖子語氣鄙視,在我沒還嘴之前掛了電話。
但沒過一會微信就發來了地址,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得了地址,我沒敢耽擱,抱著骨灰盒就去了陵園,買了塊便宜的墓地安葬柳微和她家人葬在了一起,算是完成了她的遺願。
可我卻發現了一個問題,比起李冉家人動輒百萬的墓地,柳微家裏的目的可是便宜到地上了。
李冉到底是不是顧擎的第三任妻子?
我開始動搖,畢竟同樣的身份,待遇為什麼差這麼多?
想了想,將這事兒壓在心底。
如今隻剩下老蒼家的事兒了,一百萬啊,嘖嘖,雖然有戒指可以去毛料市場解決錢的問題,但在短時間湊夠一百萬還真怕露餡。
但轉念一想靈車事件,一咬牙一跺腳,招手攔了出租車:“師傅,去毛料市場。”
司機師傅看起來五十多歲了,白發偏多,卻很有精神,開車也穩。
開了一會開始打量我,半晌忍不住問道:“小姑娘你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吧?別怪大叔多嘴,你去毛料市場做什麼?”
我禮貌的回答,隻說是去試試手氣。
“試試手氣?你會賭石?是全賭還是半賭啊?”司機師傅一聽,竟是來了興趣。
全賭?半賭?
我到是第一次聽,反正車上也閑著沒事做,張口便問:“全賭是什麼,半賭又是什麼?”
司機師傅詫異我是新手,也樂得普及。
原來全賭石就是最平常的賭石,整塊毛料一點綠肉也不透出來,買手僅憑莽帶和紋路判斷好壞;
而半賭,幾率就大了,有的是剛出坑的毛料露著綠的,有的是買手切出一點綠就不往下再切,轉手賣高價。
“總之開窗半賭毛料要比全賭毛料貴的多得多,開窗半賭又根據露綠麵積大小,露綠翠種,水色來定價高低。”司機師傅哂笑,“我買不起開窗的,沒事的時候會去全賭兩把,嘿嘿,就是總賭跨。”
我聽罷靈機一動,對啊,開窗半賭!
如果我能找到一塊開窗毛料半賭,解出好的翡翠自然不會那麼引人懷疑。
但這種半賭翡翠怕是隻有毛料市場裏的店鋪才有賣,外麵那些十賭九垮的攤子是指望不上了。
我連忙和司機師傅道謝,又愉快的說了一會才到了地方。
下了車我直奔裏麵的店鋪,邊走邊看,“青石淚”的招牌就猛的映入眼簾,我停住腳步。
腦子裏倏然想起君石盯著我的那塊翡翠癡迷的樣子,那麼近的距離不可能沒看到遊動的白線的,心中一動,走了進去。
裏麵是簡約的實木田園風格,實木架子和綠色植物交錯擺放,讓人看著很舒服。
“姑娘隨便看,不明白的小賽伺候著。”說話的是“青石淚”的店員,“不要嫌麻煩!”
這男人看起來隻有一米六出頭,三十歲左右,身材旁腦袋圓,額頭上還有兩層抬頭紋,激靈的報出自己的名字,話說的讓人既舒服又想笑。
我不由得咋舌,比起顧家,君石看人的眼光可是好了太多,順勢打量了四周,卻不見君石。
那遊動白線的事情隻能暫且壓下,想著,把重點轉移到了賺錢上麵:“有沒有開窗的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