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的腳步頓住，周身的氣場瞬間湮滅。
郝靜惠摸著顧擎的手，情緒從歇斯底裏，一點一點褪卻，一聲一聲叫著兒子。
我和胖子都紅了眼圈。
顧擎抱住她，母子這算是相認了。
但情緒都不穩定。
直到顧擎先穩定下來，想起介紹我。
她又開始雲裏霧裏：“我有孫子了？”
“有了。我兒子很壯實，出去之後您幫我看孩子。”顧擎笑著。
我想說孩子不是親的，畢竟不是說給外人，但不知道顧擎是什麼初衷。
所以應承著他的話。
“小暖，叫媽。”顧擎說。
我臉上掛著笑，是心甘情願的：“媽。”
“好媳婦，好閨女！”郝靜惠又高興哭了。
我看著心疼，又覺得暖。
想著大月也是家庭缺失，卻在沈家找到了歸宿。
我父母不見蹤影，張敏又不是真心待我，遇到顧家，結果還是一家假貨。
如今出現的這個婆婆，我算是疼到了心裏，決定將成親生母親來看待。
等到情緒都冷靜下來，又等到快中午。
黃處才一臉如釋重負的進了審訊室，將我婆婆的身份證和一身嶄新的衣服遞過來。
這意思我們都懂，尤其是顧擎眼圈又紅了。
婆婆一臉不敢置信：“我以為這輩子能見到我兒子就是天大的幸福了，兒子，我們真的能出去了？”
顧擎點頭：“媽，您也沒犯罪啊！”
婆婆仔細想了想是這麼個理，又說：“興許是警察辦錯事了，咱別追究了。”
28年的刑罰，別追究了？
“媽，咱們先回去。”顧擎的性子我懂，他就算不追究警察，也後將幕後黑手揪出來。
胖子先扶著婆婆上車，我和顧擎留下來喝黃處說話。
“怎麼弄出來的？”我問。
黃處歎氣：“本來三十年的牢獄之災，你媽媽又表現良好，怎麼也得有減刑，可是上頭好像頂著什麼壓力，就是不批。”
“顧擎，你說當年裴琴偷的你，會不會是裴琴？”我問。
顧擎搖頭：“不可能，顧家也好，裴琴也好沒那麼大的能耐，你們不用管這件事，我媽找到了，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了。”
“結束？”我不解，“你竟然不追究了？”
顧擎拍拍我的肩膀：“當然追究，不追究警察了，這次黃處出了不少力。”
“客套話，小暖都脫離第九處了，算是我做的最後一件事。”黃處道。
顧擎點頭：“我也退出，既然我媳婦不在了，我在就沒意義了。”
黃處氣的幹瞪眼：“隨便隨便，明天做飯就行！”
做飯？
顧擎看向我。
我解釋了一番。
他露出笑臉：“沒問題，正好讓我媽嚐嚐我的手藝。”
黃處嘿了一聲：“感情還不是請我。”
“是請你！”我拍了拍黃處，“不然能做這麼多菜？”
胖子嘿嘿走過來的說有飯吃就是好。
我白眼飛他：“明天你來的時候帶著叔叔阿姨，但是大月一家子就別帶了，都是第九處的事兒。”
胖子說明白。
黃處自己開車走。
我和胖子顧擎做了一趟車。
主要是該去接大壯了。
這兩天不見，有事忙著的時候還不顯，這一說去接了，心裏想的緊。
都說孩子是媽媽心頭肉，一點都不錯。
瞪到了門口，是顧擎和胖子去接的。
婆婆眼睛濕著，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四周：“當時我生小擎的時候就想著過苦日子，沒想到從監獄裏出來，這孩子都這麼有出息了，我這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