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似乎覺得打擾了胖子,才看向我:“那個……為了我這麼做不會有事嗎?”
我搖頭,拍了下元老的胳膊:“在機場我不是怕擔責任,隻是覺得無意義,而且他的確成年了,不過您的心思,我懂。”
“謝謝。”元老眼圈又紅了,轉而看向紅姐,“元大哥不是怪你,是沒想通。”
“哎呦,元大哥,的確是我照顧不周的,這樣,以後我的孩子給您當孩子,還有我哥的孩子!”
紅姐拍著胸脯。
然後元老呆愣了半天,似乎沒想到紅姐的決心。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停屍房隨著胖子手速也發穩健,也陷入了安靜,除了偶爾還會發出噪音的崔環。
半個小時後,胖子收手:“好了,可以運回家裏了”
正在這時,門外有悉悉索索的來了人,等人進來一看,是崔隊。
“唔唔唔……”崔環激動的掙紮。
“風……”崔隊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崔環吸引,臉色鐵青,“你們幹什麼?”
“帶著你妹妹,路上說吧。”我氣不打一出來。
崔隊一愣,也緩和了幾分,這麼多年摸爬滾打,再者,崔環什麼性情,他也懂。
到了外麵,顧擎和我商量,最後他拉著紅姐元老還有元朗的屍體先回趟家。
而我和胖子,崔隊回警局。
車上,崔隊開車,將崔環解綁。
“呸!”崔環拿出了嘴裏的白布,“風暖你瘋了,我要告你,我這麼大歲數了,沒受過委屈!”
“那你以前活的還真是嬌氣。”我冷冷的,“還有,你最好閉嘴,否則我不保證光明正大的動你。”
胖子輕咳:“那個崔姐,這件事你的確不對……”
”到底怎麼回事?“崔隊打轉方向盤,嘴裏問著。
胖子趕緊將事情說了七七八八,崔環再強幾句嘴,崔隊算是全聽明白了。
”糊塗!“崔隊嗬斥。
“哥,你罵我?”崔環不可思議,“就因為我沒通知家屬?通知了又怎麼樣?”
“法律是嚴謹的。”崔隊生氣,轉而從後視鏡看我,“風暖,這次你還驚動了老黃和張馳,我看,算了?”
“算了?怎麼能算了?哥,有攝像頭錄下來的!”崔環不甘心。
“不好意思,崔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主要行業吧?”胖子自我介紹,話裏也帶了氣,“我保證錄像幹幹淨淨。”
“你……”崔環訝然。
崔隊趕緊拍了她一下:“還不閉嘴?”
崔環也愣了,好半晌,胖子才對我使了眼色。
我了然,不能把事情鬧大,一是黃處和崔隊的情份,二是這次全靠公安局查案了。
於是乎和氣的答應了崔隊的意思。
過了將近一個半小時,顧擎才帶著元老回了警局。
問起紅姐,元老哀歎:“老蔣回來了,他們在家裏布置靈堂。”
審訊室,氣氛異常沉悶。
顧擎依靠在門邊,聽著,不語,氣場卻是不容忽視,這個男人到了哪裏都是焦點一般。
“我兒子的事,不解剖能不能查出真相?”原來眼裏紅血色嚴重。
“我們盡力。”崔隊歎氣,說著他瞪了眼坐在角落憋嘴的崔環。
我從顧擎身上撤回目光,看著坐在對麵的胖子:“你有什麼發現?”。
胖子放下手裏的卷宗,那是今天剛整理好的。
臉色並不舒緩:“難怪崔姐會覺得事跳樓,首先屍體沒有背拖拉的痕跡,其次,麵色不猙獰,像是有準備的自殺。”
“不可能!”我搖頭。
胖子突然賤笑:“姑奶奶別急了,當然不能了,我在縫合的時候發現脾出血。”
“墜樓也有可能導致!”崔環突然張口。
胖子並沒有理會她:“血色較暗,是墜樓之前就破裂的,一個脾破裂的人是怎麼爬到別墅樓頂墜樓的?”
“對!”我腦子一閃,“別墅這高度能死人?”
雖然老蔣家別墅算高的,但死人死的這麼透……
“隻能說可能性很小。”胖子挑眉,“但問題是,卷宗裏所有的攝像頭都調動了,並沒有錄到別人靠近別墅。”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是和靈車事件一樣詭異的?
緊接著胖子嘿嘿出聲:“但同樣也沒錄到元朗。”
“有人動手腳?我兒子是被殺的對吧?”元老激動。
胖子點頭:“可以這麼說,小暖,你贏了!”
角落裏,崔環臉色煞白,複雜的看了眼我,小聲:“還沒定案。”
我勾起嘴角,沒搭理她。
這時,門口的顧擎突然動了,到我跟前攔腰扶起我。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聲音平靜而有力度:“有了方向就查吧,我老婆累了,該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