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雄嘴唇幹澀,見到我微微張著,明顯很驚訝。
“又見麵了。”我將門關上,走過去坐在他對麵。
雖然是大白天,但審訊室四周沒有窗口,隻能靠審訊桌上的一個台燈照亮。
這無形中增添了被審訊者的壓力。
我想林雄來這裏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隻是沒想著見到我。
“風……風……”林雄。
我笑笑:“風暖。”
“這個案子是你負責的?”林雄眉頭微微皺緊。
昨天看了很多資料和書籍,如今看他皺眉的行為,是對我審訊很反感,或者說他不想。
我依舊保持公式化微笑,這可不是他能左右的。
“您承包下牙河公園是為了什麼?”我問,“林叔叔,我來可不是和您敘舊的。”
林雄仔細打量我:“當然是為了牙河水利的項目。”
“那需要不少錢吧?”我很好奇,“當年高力把錢還給您了?”
提起高力,林雄下巴微揚:“他賠錢?怎麼可能,你應該知道我恨他。”
的確如此。
“伯母,怎麼走的?”我緊盯著他的神色,生怕錯過一點,“我也是剛知道不久,很遺憾。”
“沒什麼可遺憾的,病死的,心髒病突發。”林雄眉毛往下垂,閑的很傷心。
“抱歉。”我對林雄妻子的死因保持懷疑態度,又問起哪來的錢做投資的事。
“你也知道林家是實業,該變賣的變賣了,你可以去調查,我現在租的房子,一個月一千,並不奢侈。”
說著,他還報了現在的地址。
我明顯沒想到,崔隊的資料裏也沒顯示。
“那麼水利項目花了多少錢?”我問,總覺得國家的項目很貴。
林雄搖頭:“這個我不能說,不過你們可以去問,我肯定不會幹預。”
聽罷,恍惚了些,林雄比之前見聰明了不少一星半點。
他是常年混商圈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公安局立案,直接去問市長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雙手合十:“林雄,你的資產雖然變賣,但價格應該是實打實的,我們回去核實,至於上頭,也會去問。”
說著,林雄看了我一眼,但也隻是瞬間的訝然。
“怎麼?”我笑。
林雄恢複正常搖頭:“沒什麼,隻是詫異你認識市長。”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很多。”我站起來,俯看他,而這個角度正巧看到他左移的腳尖。
下一刻林雄也站了起來,臉色入常,當真是再鎮定不過了。
“那我可以走了吧?”
我指著門口,做了個隨意的手勢:“保持通話聯係。”
林雄點了點頭,我隨著送了出去,當然沒送到大門口。
崔隊和周青,胖子三個人到齊了。
四周警員還在忙碌工作。
崔隊三人迎上我,連忙問怎麼樣了?
說著,四個人又回到了審訊室,我仔細將過程說了一次。
“那……那沒什麼線索啊。”周青呆愣,“白問了?”
胖子拍手:“誰說的,他腳尖移動了,對吧?”
崔隊哭笑不得,說他們把重點都放在細小的細節上,是走火入魔了。
我否定了崔隊的話:“胖子還真說對了,麵上冷靜,腳尖移動,明顯心裏是不自然的,當時我正在說找市長聞訊。”
三人恍然,林雄這是怕了。
“他心理素質可真強大。”胖子唏噓。
“不是心理素質強大,是他背後有人撐著。”我突然想到了他下巴上揚的動作。
“什麼?”崔隊追問。
“下巴上揚表示輕視,我當時正在說高力。”我說。
周青一愣:“高力是你之前的未婚夫?”
“你還知道這事……”我不想再繼續說下去,越來越覺得有必要將案子遷到第九處。
崔隊察言觀色的本事可不是說說,當下扒拉了下周青:“風暖,張馳,這案子交給你們處理就是了。”
我點點頭,說帶著胖子去找趙市長。
崔隊和周青麵麵相覷,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掩飾不住驚訝。
車上,胖子提議先去第九處,我表示同意,並提前給黃處打了電話。
第九處。
黃處沒好臉色:“風暖啊風暖,你說你都脫離第九處了,還總會來幹什麼?”
“黃處,你可不是不是好歹的人,我脫離第九處不是為了你們好?”
我的話雖然聽起來氣悶,但卻不是真的生氣。
到了黃處辦公室,發現葉子也在。
“風暖,好久不見。”葉子對我招手。
見他臉色越發紅,我起哄:“葉子你好好的男人,還是太極傳人,怎麼就總愛臉紅?”
“……”葉子臉色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