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下了高架橋一直朝前開,過了兩個十字路口之後才到達站台,車門一打開,我第一個跳下車,順著一條小路就朝龍盛灣的方向跑,我要查清楚是誰把那副廣告畫給撕了,我藏的錢又落到了哪裏?
我千算萬算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那些錢已經與我的生命緊密相聯,失去了它,我還有什麼資本可以和那幫歹徒抗爭下去?什麼也沒有撈到,我還要慘遭追殺,我活的也太悲哀了吧!
我這麼沒命的跑著,小路上的行人以為有人打劫或者打架,齊刷刷的眼光朝我這邊望過來,更有前方迎麵走著的膽小之人,見我朝著他的方向跑去,嚇得連忙躲向一旁。我管不了這許多,繼續朝前跑去。
可能是我昨天流了太多的血,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的原因,我跑了一截距離就感覺到頭昏眼花四肢無力,眼前有無數顆小星星晃呀晃的,再這麼跑下去,沒等我到近前,我就會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我隻好停下來稍做休息,朝著四周張望,想打一輛車趕過去,但整條小路上一輛車的影子也沒有,我等了幾分鍾,感覺好些了繼續朝前奔去。
終於跑到了龍盛灣的後門不遠處,累的我渾身是汗,一個勁地幹嘔,肩頭的傷口一蹦一蹦地跳,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麵迸發出來一樣又疼又癢。我暫時管不了傷口是怎麼了,我靠著一棵小樹喘勻了氣,擦去臉上的汗水,昂著頭朝上看,原來巨幅廣告畫的位置,上麵除了生了鏽的鐵架子還在,整幅廣告畫完全被拆除幹淨,就像從來也不曾有過的一樣。
我把整個鐵架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那一個錢袋子果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不死心,又從下邊一層樓一層樓地朝上數,數到第五層,我估摸著是502包間的位置,再仔細看,502包間上麵快要鏽蝕掉了的遮陽篷,和其他幾間包間的遮陽篷一樣,依然還在原來的位置沒有掉下來,可我想要看到的那個錢袋子,卻已經不在了原來的地方。
這是誰幹的,怎麼會把廣告畫給拆除了?
我在跑著過來的時候還想著,會不會吳海英他們找了許多天,才想到我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把那些錢藏在了廣告畫的後麵,他們為了找到錢,一氣之下把整個廣告畫都給拆除了呢?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斷定這不是他們那一夥人幹的。
鐵架子上許許多多固定廣告畫的螺絲帽已經卸掉,而且整幅畫一點殘留的痕跡都不在上麵,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這可能是把舊的廣告畫給拆除掉,準備換一幅新的上去。要是吳海英他們那幫人幹的,他們圖省事肯定會直接撕去那幅畫,肯定會在邊緣固定畫框的角落,還會殘留下一些畫的碎片,他們哪裏有那份耐心,做出力不討巧的事,先擰下螺絲帽,然後再把整張畫拆除幹淨一點不剩?
這就隻有另外的一種可能了,可能是這幅畫的廣告時間到期了,或者廣告畫失去了廣告效用,廠家需要更換另一幅新畫放在上麵。從這個角度來思考,這麼大的一幅畫,也隻有專業的廣告公司派來的人員才會來幹這個活。
那麼,是哪家廣告公司幹的呢?
他們派來的是哪些安裝人員,又是什麼時候拆除掉的呢?
假如拆除已經有一段時間,那可就麻煩了,說不定那些錢早已被他們瓜分殆盡,人也溜的不知去向了。
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我分析可能這幅畫沒有拆除太久,這就像做生意租房子一樣,廠家不可能讓這麼好的廣告位空置時間太久的,這個地段的廣告位的租金,不比一般小街上的鋪麵便宜多少。
這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畢竟再短的時間,隻要現場的安裝人員發現了那麼多的錢,他們也會立即給分了,說不定他們拿到了這麼多的錢,原本要及時安裝新的廣告畫上去的,他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幹脆拿著錢就跑,反正丟了信譽的是雇他們工作的公司,與他們這些打工的安裝人員是不相幹的。假如真是這樣,那我還真沒有了辦法,我總不可能像警察那樣,不管他們跑到天涯海角,都可以把他們抓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