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警察分成好多個小組,分別衝進了各個樓層,搜了半個多小時,把幾棟大樓全搜遍了,隻帶回兩個被我打傷的小子回來,卻沒有看見黃兵。楊傑的兒子也沒有找到。
警察突審吳海英,吳海英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橫豎是個死,就頑抗到底什麼也不交代,問急了便隻會說:“冷!好冷!”
吳海英渾身濕透顫抖個不停,臉色鐵青目光渾濁,早已沒了當初我見到他時的囂張。我這才看清吳海英的肩膀處也有傷,是他從三樓跳下時我開槍打的。可能是帶傷在又髒又冷的水缸裏泡的太久的緣故,吳海英的身體極度虛弱,警察一時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麼,見他傷得不輕,不想讓他這麼輕易地就死了,好多事得從他嘴裏撬出來,郭警官便安排警察押著他,開了輛警車去了醫院。
剩下的兩小子,其中一人腿上被我開了一槍,警察正給他包紮止血,見吳海英被帶去了醫院,警察又這麼仁慈,便以為警察好說話,吵嚷著自己快不行了也要去,警察扯著他的傷處,厲聲說:“不說出小孩子的下落,休想離開這裏半步!”
這小子當時就不嚷嚷了,倍感冤屈地說:“我們沒有見到什麼小孩子啊!”
另一個小子也跟著解釋說:“自從那天你們警察去泉河村逮捕鷹哥,他逃走了之後,我們就沒有再去公司上班,待在家裏無事可做,今天下午兩點鍾左右,鷹哥打電話給我,讓我在路口等他,後來鷹哥開車過來接我,然後我給他當司機,鷹哥坐在後排又給朱軍打電話,我開車到了朱軍家的巷道口,接上朱軍就一起過來了,沒有看到什麼小孩,也沒有聽鷹哥說起過。”
叫朱軍的小子說:“我後來上車的,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李勇開的車,一路上鷹哥隻告訴我們說要教訓一個人,我們也沒敢多問,就跟著過來了,我也沒聽鷹哥提起過他綁架了小孩子。”
被我打傷的叫李勇的小子指了指楊傑,接著說:“他被鷹哥偷襲之後,鷹哥找他要什麼相片,我才聽到他說,他要看到小孩子才會交出相片,我們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鷹哥還綁架了他兒子。”
警察問:“黃兵有沒有和你們一起過來?”
兩個小子一臉的茫然,都說:“哪個是黃兵,我們不認識。”
看來,黃兵是齊六暗中派來的,這兩個小子級別太低,不知道齊六的安排也在情理之中。吳海英來這裏之前,就把楊傑的兒子藏在了其他的地方,根本沒想讓楊傑見上一麵。
難道……
我不敢想象下去了,我望著楊傑傷痛欲絕的樣子,我也好生難過。我忽然想起一事,問李勇:“吳海英開的車停在了哪裏?”
李勇說:“在前麵那個拐彎的路口,往前走一點就是。”
我再問:“什麼車,車鑰匙呢?”
李勇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遞給我,說:“是奧迪Q7,黑色的。”
我拿著鑰匙,對楊傑說:“走,過去看看!”
我心裏麵抱著僥幸,或許小孩子被吳海英綁在了後備箱裏,或許隻是一會兒的工夫,小孩子不會有什麼大礙吧。我默默地祈求上天保佑,楊傑是個好人,再也不要給他帶來傷害了!
楊傑和鄭魏跟我的心思一樣,急於想知道結果,我們三個人一起向著停車的方向跑了過去。很快我們到了地方,我把車打開,車裏空蕩蕩的,楊傑再也承受不住打擊,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和鄭魏也好生難過,可我知道,無論我們怎麼樣安慰,也勸解不了楊傑內心的傷痛,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找到孩子的下落。我不信吳海英在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就殘忍地把小孩子給殺害了,畢竟他跟楊傑沒有什麼過節,他不至於那麼喪盡天良吧。但是,如果他把小孩子藏了起來,時間太久我們找不到,小孩子孤身一人沒有大人照顧,危險還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