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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隊李峰得到信息比110略晚,但是行動比110指派負責的警員更快,來到了青菏村鐵路橋下時,見到了被完全撞毀的越野車,以及站在大貨車前麵的侯家父子。
“這人肇事逃逸,被我捉住了。”侯天明滿臉是血跡,笑得異常猙獰:“李大隊,我和兒子是見義勇為吧。”
李峰臉上掛著總是嘲諷人的淡淡笑容,道:“好啊,如果條件符合,我跟你申報。剛才電話裏沒有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侯天明想起聶武多次提醒過的內部“保護傘”之事,道:“我單獨給你說。”
李峰道:“都是我們刑警隊的人,沒有人泄密。”
侯天明堅持道:“要麼不說,要麼隻給你一個人說。”
李峰望了高教導一眼,跟著侯天明走到小樹林邊。
侯榮輝陪著張小青站在一邊,望著父親和李峰在黑暗中的身影。多年以來,侯榮輝都瞧不起躲在屋裏的大胖子,以其是自己父親為恥。從減肥到移植肝髒,他對父親的惡感一點一點消除,但是並未覺得父親了不起,以前的天棒實在是曝得大名。從拯救了楊雨開始,侯榮輝一天一天發現父親行動能力非常強,特別是今天預感到後麵有車追蹤,直到避過車禍,擒住肇事司機,表現優秀得讓侯榮輝覺得驚豔。
李峰和侯天明交談了十來分鍾。李峰走出來又將高支隊叫到一邊,然後直接給貨車駕駛員戴上手銬。
這時,接到報警的交警中隊才出現在青菏公路鐵路橋。
交警中隊勘驗事故現場時,刑警大隊技術中隊也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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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天明、侯榮輝和張小青站在一邊,旁觀刑警仔細勘察被撞的小車以及大貨車。侯榮輝道:“爸,他們能查到什麼?”
侯天明道:“我也不知道。從理論上推斷,他們既然來跟蹤我們,還準備製造車禍,總有通訊工具等,查到了通訊工具,說不定就能打出通信記錄。”
忙到淩晨四點,刑警大隊技術中隊勘驗現場才結束。李峰來到小車旁邊,將侯天明單獨叫了出來,道:“你的判斷或許是真的,不是神經病的猜測。”侯天明道:“有什麼線索?”李峰道:“肯定有線索,但是現在不能跟你說。謝謝你配合公安機關辦案。你要注意安全,最好暫時離開江州。你作為公民,能做到這一步算是不錯了,其他事情交給刑警大隊,放心,我們不是吃素的。”
侯天明與李峰握了手,開車回到聶武武校。到了武校將車靠在操場。他們連夜到了江州火車站,買了最近一班列車,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江州。
慘烈車禍讓全家人都意識到什麼是真正的黑社會,難得地對離開江州有了完全一致的態度。
火車是慢車,開到首府南州已經是上午時間。侯家三人沒有提行李,縮著腦袋站在南州火車站廣場。眼見了慘烈事故,他們有了驚險片裏逃離險境的輕鬆感。
張小青挽著丈夫胳膊,道:“你為什麼要把銀行卡帶到身上,莫非早有預料。”侯天明道:“嗯,我們太渺小了,渺小得能被大人物一腳踩死,所以必須要做好隨時逃跑準備。”
侯天明到車站買了一張地圖。大家稍加瀏覽就明確了一家三口將要到達的目的地——南州教育城。教育城集中了眾多教育資源,人口眾多,正是大隱隱於市的好地方。距離教育城不遠處是一個三甲醫院,應該可以做常規檢查。
到達南州教育城後,侯家三人立刻找到中介機構,尋找位於大學或者中學裏的住房。看過三套住房以後,侯天明拍板定下一套設施齊全的南州大學教師寢室。從逃跑到住進寢室,效率高得嚇人。張小青在新宿舍裏轉來轉去,拿出紙筆登記需要添置的物品。
侯天明道:“榮輝,材料寫了一半,我們繼續。”
張小青如受驚嚇小鳥,道:“天棒,你還是做什麼?我們都逃到了南州,安安靜靜過日子,別去招惹那些惡人。”
侯天明搖了搖頭,道:“我仔細想過這事,如今丁老熊認定是我們將丁小熊打成重傷,這是死仇,不是輕易能夠解開。所以,我們不可能永遠當縮頭烏龜,必須反擊。我要將丁老熊一家的劣跡捅出去,讓政府收拾黑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