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種東西？”顧晨雨回頭看著少女的眼睛。
“這種東西我們打不過的，完蛋了！”女孩著急地揉捏著手指，連連後退。
顧晨雨一把抓住她，往前衝，嘴角扯起一抹笑：“沒關係，我可以應付的。”
切割網狀的水線飛舞，準確地劃過怪物的脖子，頭顱掉落。少女張大了嘴巴。
“那是什麼？你的能力？你的能力也變異了？你看起來是馭冰者的變異嘛，怎麼會來救我？”少女顯得非常興奮，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連珠炮似的發射著問題，“我叫楚曉遙，嗯，看起來你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顧晨雨翻了翻白眼，沒有回答。雖然你的確是個美人兒，但平時似乎嬌生慣養慣了，這樣高傲可不是我的菜，顧晨雨想。
他們剛跑出門，數枚冰彈與火彈立刻迎麵而來，顧晨雨慌忙揮起水幕阻擋，還好來得及，成功截住了。
“哇，你好厲害！咦，你怎麼了？”楚曉遙跳起來，卻又看見顧晨雨左手死死捂著腦袋。
“沒什麼。”顧晨雨咬牙道，以後要盡量少用水幕去阻擋了，這種頭疼欲裂可真不是人可以忍受的。
“沒事吧？”楚曉遙還在擔心顧晨雨。
“真的沒事，你有那種能力，為什麼不逃走？”顧晨雨想起來玻璃融化的那一幕。
“你笨啊，我出去了能往哪裏逃？到處都是馭冰者，我又不會飛。”楚曉遙撇撇嘴，仿佛在嘲笑顧晨雨的智商。
“先不說這個了，那些怪物又圍上來了，現在一邊跑一邊告訴我那些是什麼。”顧晨雨直起身，揮起水線又開始切割。
“那是異體，是十六年前普通人開始研發的東西，他們注意到了我們的存在，想要對付我們，於是他們的科學家就抓住了我們的好多同類，開始做各種實驗。”
顧晨雨的手指捏的咯咯作響。
“在十年前，他們終於成功製造了一批用生化技術改造的能力者，他們被剝奪了思維，隻剩下了嗜血與服從命令的本能，完成後，就被烙上鐵麵具。”楚曉遙以闡述曆史的口吻說道，“他們製造了上萬隻異種。”
顧晨雨默不作聲，臉色陰沉。
“本來掩藏地還好，但是就在三年前，四川的異體的培植中心出了點異常，異體開始暴走，鬧得滿城風雨，最後據說炎皇大人出動了，才把異體全部消滅。”楚曉遙繼續說，“但是，現在又出現了，而且是和四川距離很遠的上海。所以這件事非常嚴重。”
聽起來像是個有些惡心的故事，顧晨雨卻可以想象所謂“改造”的過程是何等的殘酷。上萬個人，那科學家簡直是惡魔。無盡的殺意從心中暴起，從這個普通人格的心中。
“我有人格分裂，這個人格以前不敢殺人，但殺了這些異種後，倒也沒什麼不適。”顧晨雨像是對楚曉遙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倒是另一個人格，殘忍地像隻野獸。”
“不對哦。”楚曉遙搖搖頭，“首先，你以前不是不敢殺吧，而是以為自己不敢殺。其次，我看過你的眼睛，我並沒有看到裏麵還有一個人，所以，你所說的那個人格殺的人，其實就是你這個人格殺的人。”
顧晨雨驚訝地側頭看著楚曉遙，這女孩還真的聰明得過分，第一點完全說對了，他以前隻是在欺騙自己而已，為了藏住內心的脆弱，也是在安慰自己，認為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對殺戮也會感到害怕。而第二點，他有些聽不懂，卻又冥冥中感覺到就是那麼一回事。
他們跑到頂層，眼看著就要到達樓頂了，後麵的怪物卻瘋狂地追了上來，包圍住了他們。
顧晨雨殺意仍未消，毫無顧忌地圍起一圈水幕，罩住了兩人，讓死神的鐮刀般的水線在周圍胡亂地飛舞著。
“還真是厲害。”楚曉遙輕聲說。
密集的火彈與冰彈打到顧晨雨的水幕上，顧晨雨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似乎爆炸了無數次，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叫，抽搐著，但又不可思議地還分出一點精神力控製著水幕，堅持著。
“喂喂你沒事吧，我的能力是極高溫，極限距離是零啊，我可對付不了這些！”楚曉遙焦急地大喊，她看出了顧晨雨的問題所在，“你把水幕收走，隻攻擊就會沒事吧？”
可是顧晨雨聽不到了，最後的一絲清明維持著水幕，可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快要撐不住了，神誌開始模糊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天台上破門而入，顧晨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徹底放心了，隨後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