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誠忻靠在晚晴的床上一邊思考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天。晚晴自己坐在桌邊,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著那包袱裏的金銀。
“相公今天帶回來的銀子可比我們辛苦一個月還多啊,不過,這銀子來得容易,卻化著紮手。”
“高收益、高風險,這是常理。古今中外最賺錢的生意都離不了一個‘權’字,但一沾這個權,風險就大了。如今我們卷入這個是非之地,不得不小心行事,再也馬虎不得了。”
晚晴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看了他一眼,說:“相公可是打算好要謀權了嗎?”
徐誠忻歎了口氣說:“當官這種事,本來我是沒什麼興趣的。不過現在人家欺到我們頭上來了,我如果再不強大自己早晚被他捏死。隻是這官道之水深得很啊,我這麼一個毫無經驗的官場小白,實在是沒有把握。”
晚晴站起身,在他邊上坐下,輕輕地幫他揉著太陽穴,一邊溫柔地說:“公子不必煩憂,人的凶吉禍褔上天都已注定,我們隻須盡人事,聽天命。晚晴常感相公憐惜,雖為女流之輩,拚個粉身碎骨也要保護相公周全。”
徐誠忻仰麵看去,見她說得言真意切,顯然是語出肺腑,不由心中感動。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龐笑道:“傻瓜,你把話說反了。第一,人的命運不是上天注定的,而是自己創造的。第二,是相公保護你才對,哪有讓你來保護相公的?”
晚晴一聽,也覺得這話說得有些不恰當,臉上一紅,嘴上卻不服氣的笑道:“哼,就你們男人厲害!要上皇帝封我個大官,我照樣可以保護我家相公。”
“咱們家的晚晴就是有誌氣,”徐誠忻拍拍她的臉說:“你放心,皇帝不封你我封你。從今天起,你就是咱家的領導,家裏最大的官,怎麼樣?”
晚晴小嘴一嘟,說:“人家才不要呢,家裏就兩口人,可不敢領導我家相公。”
“說得也是,”徐誠忻想了想打趣道:“不如我娶一幫小老婆回來,然後再生一打小鬼,夠你管了吧?”
晚晴不禁一呆,突然想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況且相公又是這麼優秀,這也是在所難免的。與其爭風吃醋,落個“妒婦”的名聲,不如大度一點,卻更能討相公歡喜。隻是......
徐誠忻感覺她的手一僵,以為她生氣了,趕緊翻身坐起來,安慰道:“逗你玩的,不開心了?放心吧,相公隻喜歡晚晴一個,以後也不會討什麼小老婆,好不好?”
晚晴心裏感動,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地說:“相公休要胡說,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這些道理我還是懂的。相公以後若相中哪位姑娘,盡管娶進門來,晚晴不是妒婦,必能與她好好相處,一起服侍相公。”
“這......”徐誠忻雖說心裏想想蠻爽的,可總覺得有個檻過不了。悻悻地笑道:“剛才隻是隨口說說,開個玩笑罷了,你怎麼當真了。”
“晚晴哪有不知相公心思的,相公疼我憐我,晚晴都感覺到了呢。但剛才晚晴說的可不是玩笑話,也是我們做女人應有的德行,相公一定要成全才好。”
見她這樣說,徐誠忻倒真的有點無話可說了。古代女子最看重的還是名節,特別是有文化有理想的知識女性,原意犧牲一輩子來成就所謂的好名聲。你若硬要她打破封建枷鎖,去擁抱自由美好的新生活,她非跟你拚命不可。
這封建社會果然是男人的天堂,他不由開始YY起來:看這情形,將來完全有條件娶個二夫人、三夫人,到時候玩個3P、4P的還不是老爺我一句話......靠,哥也開始墮落了。打住打住,現在形勢不妙,先保住自己和大老婆再說......
“依你看,現在這杭州城的這個局勢,我應該怎麼混?”
晚晴一愣,這話題轉得太快,讓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好在她的父親也在衙門裏當過差,後來跟了吳全那死人一年左右,再加上自己天資聰慧、心思縝密,眼光自然還是有些的。
她想了想,反問道:“依相公之見,前任知府程大人,是何人所害,又是因何被害?”
徐誠忻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說:“據今晚杜子騫的話推斷,程大人應該是被武林高手所殺。但他這一生讀書做官,從不曾惹上什麼江湖恩怨,想必不會是仇殺吧。”
“相公說得是。依晚晴看,這事細論起來,還是要從皇宮說起。”
“哦?”
“相公你想,如今的朝廷可是高太後說了算。可論年齡,皇上早就應該親政了,偏偏高太後跟那些大臣不放手,皇上豈有不怨恨的?那杜子騫也說,程大人是皇上一手提拔的心腹之臣,是硬生生將他安排到杭州來當知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