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誠忻聽到他的話,頓感僥幸,幸虧剛才找個生病的借口,不然連見一下晚晴都難。
送走了何大人,徐誠忻被安排到到最裏麵的一間牢房。這裏隻有四、五個囚籠,估計是關押重犯的地方。那些囚籠基本都空著,倒是他隔壁的那間關著一個老頭。那老頭正躺在草堆裏想心事,發現有人進來了,頭都不抬一下。
也是,被關到這裏的人都是心事重重地,比如現在的徐誠忻。他鑽進籠子,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腦袋回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現在看來,再明顯不過了,這分明就是何大人設計好的一個圈套。更可恨的是:明知道這是個圈套,自己也是無能為力,還主動地往裏鑽。雖然自己是迫於性命威脅才與何大人做那交易,但讓自己去做偽證害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實在有些下三濫。
“尼馬,這事要是傳出去,哥還有臉做人?”他自言自語地說:“不行不行,這事打死我也不能做,但是想個什麼辦法才好呢......”
那證人估計也是何大人安排的,他要是不按何大人的要求寫供狀,必定會以謀殺罪名砍了自己。杜子騫已經離開杭州了,章大人想救也不容易,再說他們都是官場上的人,我一個平頭老百姓,靠那麼點交情來指望他們總有些不靠譜。
可如果自己一切都聽何大人的安排,依他們的辦事風格,估計早晚也會被滅口。想來想去沒一個妥善的法子,怪隻怪自己不夠強大,如今是人為刀俎 我為魚肉。
徐誠忻越想越煩,幹脆往牆上一靠,帎著腦袋閉目養神。他剛閉上,又猛地張開,盯著牢房門上的鐵把手發了一會呆。那鐵把手已經有些年頭了,上麵布滿的鐵鏽。徐誠忻對著它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說:“哎,看來也隻有試試這個法子了,但願這事真象網上說的那樣靠譜。”
“喂!你家丫環給你送藥來了。”那何大人的隨從咣當一聲打開牢門,暗地裏還憤憤地嘀咕:“一個丫環都這麼俊,真他媽沒天理。”
徐誠忻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一看,來的竟是紫瑤。
紫瑤一臉擔心地看著他,說:“姐姐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家。”說完眼角泛酸,眼看著淚水就要掉下來。
徐誠忻看了看門口杵著的看守,突然笑道:“怎麼是你呀,幾個時辰不見,你又長漂亮了。快來讓老爺我抱抱。”說完果真撲上去,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紫瑤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全身一緊,頓時滿臉通紅。她雖說出自青樓,但一向潔身自好,現在又已從良。徐誠忻這一抱讓她驚慌失措,心中暗嗔: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是這般不正經!
紫瑤正想掙脫,忽聽他在自己耳邊低聲說:“下次來時,帶幾根鏽釘和一碗白醋,記住了?”
紫瑤這才明白他的用意,趕緊輕聲答應一下。
門口那人看不下去了,喝道:“媽的,你個小yin棍,發什麼騷,趕緊的!”
徐誠忻放開紫瑤,斜了他一眼,說:“怎麼著,看著哥抱美女就羨慕嫉妒恨了?有本事你也騷一個看看,沒本事就那邊抱柱子去,吼什麼吼!”
那人大怒,“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
“信!那你信不信明天何大人也一刀砍了你?!”
“你他......”
“你什麼你,你以為我關在這裏就是犯人了?我與何大人的事情你知道個屁,你若再這麼不知好歹小心我們滅你全家。”
剛才他一直在門口站著,何大人與這小子聊了什麼並不知情。現在徐誠忻拿何大人一壓,他還真有點摸不清門道,氣勢不由就弱了幾分。
“趕緊喝藥,廢這麼多話幹什麼,給你半盞茶時間。”說完轉身找了張凳子坐下,遠遠地盯著他們。
徐誠忻見他走遠了些,正合心意。剛才喝了些酒正口幹,接過紫瑤遞過來的一碗“藥”猛灌幾口。一臉痛苦地低聲問道:“這都什麼啊,你們不會真的煎一碗藥來讓我喝吧,這也太苦了!”
紫瑤不好意思地說:“很苦嗎?這是參湯呢,裏麵還加了幾味強身健體的中藥。公子現在受苦,聽說牢裏吃的都是些餿冷發黴的東西,不喝點參湯怕身體會垮了。”
徐誠忻笑道:“下次別送補藥了,隻要味道好喝點就行。這裏的夥食不差,晚上我還喝了不少酒呢,剛才有沒聞到我身上的酒味?”
紫瑤臉一紅,輕輕點了點頭,問道:“公子有什麼話要我傳與姐姐的嗎?”
徐誠忻想了想,說:“晚晴以前受過不少苦,凡事總是喜歡往壞處想,你要多開導開導她。告訴她,相公我福大命大本事更大,沒有擺不平的事,讓她放心。”
紫瑤見他身陷囹圄還這麼為對方考慮,果然如晚晴說的外表輕浮,暗地裏卻比誰都重情義。她心中又羨慕又感動,隻是連連點頭,將他說的話一一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