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告別了晚晴,徐誠忻早早的就回到軍營,開始了他在宋代的軍旅生涯。冷武器時代與他經曆的現代部隊生活區別巨大,他盡管懂得不少,但相對於杜子騫完全是個新兵蛋子。幾場操練下來,他表示亞力山大,隻得收拾心情用功學起來。
古人為兵,就普通士兵來說,全在一個“勇”字;為將者大部分作用也是為了鼓舞士氣,所謂“將有必死之心,則兵無貪生之念”,所以為將者必要更勇、更不怕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將軍的武藝自然要越強越好。假如將軍在前麵大殺四方,他手下的兵必會信心大增,否則多半是要輸了。
杜子騫治軍極嚴,要求極高,稍有不滿便加倍處罰。平時除了軍事極少閑話,在他治下人人軍紀嚴明、努力訓練,不敢有半點馬虎。徐誠忻卻是個隨和性子,訓練的時候板著臉是沒辦法,但一到空閑時就故態複萌。他也不管你是兵還是官,隨便開個玩笑侃個大山都不在話下。士兵們閑時沒事可幹,樂得聽他胡扯,他便乘機也了解一下士兵的想法和動態。
這樣也好,他們二個一張一馳一文一武,當起了連長與指導員的角色。
徐誠忻盡管身強體壯,但相對於上陣殺敵的將軍來說還是弱了點。一來他不懂武藝,二來他學的是炮、玩的是衝鋒槍,刀槍劍戟這樣的冷兵器還是得從頭練起。本著“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古訓,他開始非常嚴格的訓練起自己來了,再苦再累都咬牙挺著。
鐵衛營的訓練強度非常大,早起什麼事也不幹先穿上盔甲跑上一個時辰再說。早飯後是隊列陣形練習,接下去就練習廝殺。下午分批學習操練火槍、馬術、弓箭、遊泳等項目餘下的人全部體能訓練。晚飯後,學習軍規法紀、戰場應變、急救自救以及下級軍官的指揮技巧。睡覺後也不閑著,隔三岔五的來個緊急集合應付夜襲,或者主動出擊偷襲敵營。
這些課目也是他們二人反複討論後定下來的,有些教官也是從那些有實戰經驗的禁軍中特意請來的。杜子騫的老爸就是這裏的常客,他戎馬一生,可謂經驗豐富,對遼軍的的了解非常人可比。他目睹鐵衛營的快速成長,也是深感欣慰。
徐誠忻二人陪著他巡視軍隊,麵有得色,問道:“杜老將軍,你看我們鐵衛營可以與遼人一戰嗎?”
老杜笑著搖搖頭說:“若是守城或可勉強試試,若是出城對敵,終歸是凶多吉少啊!”
二人聽了大為不服,均問其原因。老杜歎道:“其一,鐵衛營無實戰經驗,會訓練不一定會戰鬥,他們看上去個個身強體壯,但戰場如殺場。若沒有一點狠勁、沒有一點膽量這力氣也用不出多少來。其二,遼人乃馬上民族,養馬訓馬非我朝可比,草原之上一馬平川、來去自如。鐵衛營追又追不上,守又守不穩,如何能贏?”
徐誠忻不解地問:“追不上我承認,可我們有火槍手有長槍兵,怎麼會守不住呢?”
“火槍手戰力不錯,可惜不能持久。你不知遼軍騎兵的厲害,那陣勢掩殺過來時如烏雲蓋日,眨眼就到眼前。你的火槍手每人能放上兩槍就已經不錯了,還是好好訓練你的長槍兵吧。”
老杜的話讓他們剛剛獲得的那點小成就感頓時化為烏有,痛定思痛決定接受他的建議。鐵衛營未打一仗,在不知優劣的情況下還是得以防守為主。五千兵馬分二千為火槍手、二千為長槍手、剩下的一千為騎兵。
隻是實戰經驗一時無法彌補,總不能讓他們真刀真槍的互相砍殺。後來想了個辦法,每天買來十幾頭豬,讓他們輪流宰殺,反正豬肉每天都要吃的,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不想果真有不少士兵顫顫巍巍不敢下手,最後在隊正的強迫之下才下手。又有好多人下刀不穩,隻可憐了那些豬竟被活活折磨而死。
還好殺了一段時間的豬,大家越來越適應這血腥的場麵了,豬們也總算可以死得幹脆利落了。
如此高強度的訓練了幾個月後,鐵衛營的戰力大為提升。二千名火槍手的三段式射擊練得非常純熟,裝藥、裝彈等動作也能在半分種左右完成。長槍兵的重點是配合火槍手的輸出,起到一個人牆的功效,這主要是針對遼軍的騎兵。別外的一千騎兵或阻敵或追擊,隨機應變。三軍的配合也在逐步磨合之中,現在唯一的不足是缺少實戰。
軍隊生活枯燥乏味,各項工作也已經基本定形。轉眼進入六月中旬,天氣日見炎熱。徐誠忻已經有段時間沒回家一趟了,這天一早便請了假獨自趕往馬步街的家裏。
走進家門,月兒忽見一個又黑又壯、一身戎裝的少年將軍走進來竟沒認出來。隻覺得他有些眼熟,呆呆地站著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