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提起這事,徐誠忻正煩著呢。雖然晚晴幫自己放了煙霧彈,陳友直也一早去城裏造謠了,但人家不一定會相信。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那神秘人行事非常小心,就算信了也要來查看一番。現在李列是唯一的線索,鐵衛營雖有五千人馬,要保住他的命徐誠忻卻不太有信心,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這會兒趙舒又來搗亂,趕緊先把這丫頭打發了再慢慢想辦法吧。
“所以你就偷偷跑出來了?”
“誰偷偷跑出來了!”趙舒得意地揚了揚眉毛,道:“這可是皇帝哥哥求我來的,他聽說你這兒出事了,特意叫來幫幫你。采羽,你告訴他是不是這麼回事。”
采羽立即賭咒發誓般地說:“公主說得沒錯,正是陛下讓我們來的。”然後又學起皇帝的樣子道:“他說:杜愛卿和徐愛卿都是朕的心腹之人,鐵衛營也是朕的親兵衛隊,那兒出了事理應去關照一二。可惜朕現在事務纏身,就由長公主替朕去看看吧。”
這丫頭平時跟慣了趙舒,膽子很大,也是個喜歡調皮搗蛋的,學起來有模有樣,惹得眾人嘻笑不已。
訪卉也站出來學著采羽的樣子道:“如果鐵衛營有什麼難處,公主就順手幫他們解決了。隻是路上不可一味胡鬧,更不可打架......”
趙舒抬手在她頭上一敲打斷了她的話,罵道“小蹄子,瞎說什麼呢!”
“講錯了講錯,後麵那句不算,嘻嘻......”訪卉捂著腦瓜連忙退下。
徐誠忻失笑道:“幫忙?你幫倒忙還差不多,再說我這兒也沒什麼事可以讓你幫忙的。”
趙舒一聽,大失所望,撅起小嘴嗔道:“本公主想幫忙,人家求還求不到呢,你竟敢說沒有。快想,不然對你不客氣!”
徐誠忻一陣無語,正想隨便找個事打發她,突靈光一閃,說道:“你這一提醒還真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幫忙呢,不過一定要行事隱秘,你們可能保守秘密?”
趙舒三人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圍上來問什麼事。徐誠忻便把李列的事揀可以說的跟她們簡單說了一遍,又道:“李列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有人還想要他的命。你們若能將他悄悄帶到李文漢那裏保護起來也就幫了我的大忙了。”
趙舒聽了大怒,道:“這等亂臣賊子還救他做什麼,我這就去殺了他。”
徐誠忻連忙攔住,道:“李列是該殺,但也要問清楚緣由再殺,我們救他也是為了彰顯我大宋律法的公平性。再說萬一還能從他口裏問出什麼重要的東西呢,你可不能由著性子亂來,壞了大事。”
趙舒想了想,咬牙道:“好,這事交給我便是。我幫人幫倒底,他的口供我也幫你去問,他要是敢不說,哼哼......”
“這個......”徐誠忻有點後悔把這事交給她了,但又收不回來,隻好道:“那也行,不過一定要保密,你可記住了?”
趙舒白了他一眼道:“你剛我是小孩子嗎,婆婆媽媽地,快吩咐你的手下把人準備好吧。”又回頭對采羽道:“讓外麵的馬車進來一輛,咱們這就回去,本公主還要去殿前司大牢去審案呢。”
徐誠忻一聽這話更覺蛋疼,猶豫一下隻得照她說的辦了。趙舒卻是精神頭十足,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她平時閑得難受,今天總算撈到一件有趣的事情,都有些等不及了。當下將李列捆好、裝車,因為順道,他幹脆將杜子騫也托付給了趙舒,讓她送出營去休養。趙舒更得意了,背著手、挺著胸,隨著眾人一起離開了鐵衛營。
臨走前,徐誠忻又給哲宗寫了一封密信,畢竟杜子騫受了重傷,這事是瞞不掉的。但內奸、密探之類的事情在沒有確鑿證據以前還是不得為好。隻說李列與賊人互相勾結,亂了軍紀,現已一死一摛,杜子騫不慎遭到暗算,已回家休養,等等。
看著趙舒她們走後徐誠忻總算略略鬆了口氣,他剛在帳內坐了一會兒,忽聽外麵一人叫道:“稟副將,軍營外又有幾人前來鬧事,已經打起來了。”
徐誠忻大怒,罵道:“尼馬,今天什麼日子,當我們鐵衛營是軟蛋嗎!走,跟我一起去扁他娘的!”二話不說帶著人氣勢凶凶地出去了。
轅門外麵有三匹馬,它們的主人正在奮力抵抗眾士兵的圍毆。其中一個二十左右的公子已經逃出圈外,另外倆個侍衛模樣的正努力保護主子不受傷害。他們盡管身手不凡,但也不敢下重手傷人,一時好漢架不住人多,難免身上要挨幾下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