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年鄒靖過得並不舒心,畢竟傷天害理的事情幹多了心裏總會有陰影的。這些小女孩被他玩弄得呆呆傻傻,卻又不敢放出去。為了防止事情敗露,隻得將她們殺害埋在後花院。
殺了幾個後,他便開始提心吊膽,整晚地睡不著覺,總擔心有人會來暗殺自己。於是他就在臥房裏挖了個地洞,每晚都在地下室睡覺,這樣一來果然安心多了。
他越來越依賴這間暗室,一到晚上就鑽進去,隻要呆在裏麵就會有安全感。裏麵保存著他最隱秘、最肮髒的東西,現在就要公之於眾了。他感覺自己就象被剝光了衣服遊街一樣,兩腿一軟蜷縮在地不肯再動分毫。
範斫毫不留情地一把抓住他領子往下拖去,徐誠忻帶著幾個親兵緊隨其後。
走下一人多高的台階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堆壘到頂的金銀,在燭光下閃閃發光。金銀旁邊有十幾口鐵箱,打開一看,除了珠寶首飾就是古玩字畫。這裏的東西隨便拿一件出來都是價值幾萬幾十萬的銀子,這是簡直是阿裏巴巴找到的財寶洞。
穿過這些金銀,裏麵還有一間是鄒靖的真正臥房。書桌、椅子、燭台、床一應俱全,床上還躺著一個小女防孩。女孩睡得很死,徐誠忻都懷疑她是否還活著。趕緊上去試了一下鼻息,總算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氣息。
他小心冀冀地抱起,交給一名親兵道:“快,抱上去,把大夫找來!”
此時,一向淡定的範斫也忍不住了,拎起一腳踢在鄒靖的背上,直把他踢到床腿邊如死狗一般。
“搜!”
徐誠忻一聲令下,眾人開始翻箱倒櫃,不一會兒便找出幾本帳本交到他手裏。徐誠忻翻了幾頁,心中大定,冷笑道:“鄒大人,我們是不是可能結案了?”
鄒靖勉強抬起頭,滿眼的不甘與痛苦,想了想歎道:“是我大意了,我認輸便是。不過貪銀的並不隻我一個,付焦與李青峰並不比我拿得少。他們手裏也有一本帳,徐大人可有把握拿到手?”
“是誰的帳就該誰還,你放心,他們會交出來的。”
“徐大人的手段我是相信的,不過老夫倒願意幫你一把,可以勸他們主動交出來。”
“新鮮,你想幫我?”徐誠忻打量了他幾眼,道:“我可告訴你,你再怎麼做也免不了死罪。”
“老夫沒打算活命,隻求能死個幹脆點,不知這個要求算不算過份。”
“那要看你能幫多大的忙了,走吧。”
“等等,”鄒靖忙道:“徐大人還是把他們叫下來吧,這裏有幾樣東西,他們看了必定會老實交待。”
徐誠忻怔了怔,看他一眼道:“諒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回頭對一親兵道:“去把他們帶下來。”
付焦與李青峰也是第一次進入這地洞,被兩名士兵推著跌跌撞撞地擠進臥房,二人站在門口東張西望一番。
“他們來了,有什麼話快說吧。”
鄒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對他們說:“兩位大人,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早晚也是個死,老夫對不住你們了。”說完突然麵露猙獰,一頭向床頭牆上撞去。
徐誠忻還在納悶,找死也不必找他們來當觀眾啊,這二貨啥意思。耳邊卻猛聽範斫喝道:“大人快躲!”
範斫經驗老到,一看他臉色就感覺不對,可惜要阻止他已經來不及了。隻得向徐誠忻縱身一躍,右手拔劍,左手死命將他壓倒在地。
隻聽得耳邊“嗖嗖嗖”不斷,火把落地、火光搖曳,慘叫連連,過了一會兒終於安靜下來。
徐誠忻推開範斫,卻摸了滿手的鮮血,:“我靠,你沒事吧,範兄!死腦筋,你怎麼樣?”
“別叫我死腦筋。”範斫不滿地回道。
徐誠忻一聽他還活著才放下心來,忙從地上撿起火把照了照。那鄒靖歪在床頭,滿臉是血已經沒有動靜,不知是死是活。付焦與李青峰卻是萬箭穿心,早已死透了。倒是幸虧他們倆個擋箭,身後的兩名親兵隻受了點輕傷總算撿回了一條命。
範斫的左臂中了一箭,還好他擋了一下,不然這一箭必中徐誠忻前胸。
徐誠忻懊惱不已,真想一刀將鄒靖的頭砍下來,但此人關係重大,還不是死的時候,隻得找人將他包紮好。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太大意了,當覺得穩操勝卷的時候,往往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剛才鄒靖一頭撞在牆上有機關上,暗藏的弓弩立即發箭,要不是範斫機靈,他可就光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