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宗再次醒來已時過黃昏,他猛地翻身坐起,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精致的臥房內,隻是屋裏沒有一個人影。
“來人,來人!”
聽到喊聲,門外立即有個下人衝進來,恭聲答道:“公子有何吩咐?”
“把徐誠忻叫來,快去!”
“徐......徐誠忻,哪個徐誠忻?”下人茫然問道。
“還有哪個徐誠忻!”哲宗怒道:“當今國舅爺,你家老爺徐大將軍!”
下人駭然,忙道:“公子說笑了,我家老爺姓雷名鋒。徐大將軍不是正在北方打仗嘛,小人可沒這個福氣認識。”
哲宗暗驚,細細打量了他一番,發現他言辭十分懇切,又想剛才他稱自己為“公子”,顯然應該不是徐府的仆人。不過這個“雷鋒”是徐誠忻無疑,隻是這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正在徐府之內呢。
“我這是在哪兒?”哲宗定了定神問道。
下人笑了笑道:“公子忘了,兩天前你與我家老爺在堂前暢談人生理想,談得開心致飲酒過量,一醉至今。這裏自然是我家老爺的宅第。”
還“人生理想”,哲宗火大,喝道:“不管你家老爺是誰,馬上讓他過來!”
下人似乎早就料到他會發火,也不慌亂,仍不緊不慢地答道:“老爺在兩天前就出遠門了......”
“那就叫夫人來!”
“夫人們也隨他一起走了......”
“那總有個管事的吧,快去叫來!”哲宗幾乎吼起來。
“是,是,小的這就去把管家叫來。”說完趕緊閃出房門,邊走邊自言自語:“這位果然是個火爆脾氣,幸虧老爺臨走時再三交待過,不然非讓他嚇出病來不可。”
不多時,一位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急勿勿走進屋內。還未開口,哲宗劈頭就斥道:“混帳東西,你家老爺打算什麼時候放朕......放我出去?!”
老頭一怔,奇道:“公子說哪裏話,我家老爺並沒拘著您啊,公子想何時走便何時走。”
哲宗也奇道:“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哲宗拂袖而起,快步走到門口又站住,狐疑地問道:“我的那些隨從何在?”
老頭也回過神來了,忙道:“公子的隨從也都醉了,不過他們比公子醒得早些,正在偏房休息呢。聽說公子已經醒了,小的已經派人通知他們去了。”
他話剛說完,就聽門外一連串的“撲通撲通”,一幫子侍衛全跪在地上,口中連稱“死罪”。老頭不明就裏,看到這情形有些不知所措,其餘的下人也紛紛駐足觀望,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回宮!”哲宗陰沉著臉,走了幾步突然又轉身對管家問道:“你家主人沒留下什麼話嗎?”
老頭猛然醒悟,忙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呈了上去,道:“不是公子提醒小的幾乎忘了。”
哲宗抽過信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隻留下府內的一幹下人在那裏發怔。
幾名下人過來打聽,“老管家,這位公子是什麼來頭,看著好嚇人。”
老管家搖搖頭說:“我也是剛來兩天,老爺有些什麼朋友完全是茫然。不過剛才好像聽他說‘回宮’兩個字,估摸著此人應該不簡單啊!”
“啊!不會是某位皇親國戚吧?”
“閉嘴。”老頭忙提醒道:“雷老爺再三交待此人的事不可多問,不然會有大麻煩。如今事情已了,咱們也散了吧,一天一百兩的工錢還不夠你們樂的?趕緊走,走走走......”
哲宗失蹤兩天,朝中並無大礙,如今天下太平,二天不上朝也是平常事。隻有章惇、王修等人偶爾來找找哲宗,卻也被懂事的王旭勸了回去。
哲宗走出大門才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已經不是原來的徐府了,而變成了一座陌生的小宅園。幸好此處還是在京城之內,隻是位置有些偏僻罷了。回宮的一路上並沒什麼差池,回到皇宮也是一切照舊,除睡了一覺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他這才略略鬆了口氣。
睡了兩天他腹中饑餓難當,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忙不迭地打開徐誠忻的信看了起來。
“陛下,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早已經離開京城,至於去了哪裏我自然不會告訴你。你要是還不放心就試著找找看,反正你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估計也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