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3 / 3)

校長見我不說話,於是再次問:“我已經警告過,無論是誰,不許翻門外出,請你告訴我們,你為什麼明知故犯?“

我低著頭,扭著衣角咬緊下唇,良久不說話,就在校長又要發問的時候,我用隻有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說:“如果我說我是被陷害的呢,其實我是去抓人的……”

我說得很有誠意,很認真很嚴肅,可是,校長聽完後迅速地拿走了話筒,良久不說話,最後爆發出一聲厲喝:“立正!”

我嚇得像兔子一樣跳起來,迅速地立正站好。校長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生氣,可是為什麼?我沒有撒謊,我是被宋燦陷害的!

校長扭頭對全校師生說:“昨天晚上,齊寶貝再次試圖翻門跑出去,現在提出批評,大家要引以為戒,不要向她學習!”

升旗儀式結束了,校長的講話完畢了。散會了,我又被罰站了。我像怪物一樣站在台上,大家帶著各種心情圍觀我,有好奇的,有看戲的,有冷漠的,有幸災樂禍的,還有同情的。

好奇的是不明真相的圍觀同學,冷漠的是麵無表情的宋燦,幸災樂禍的是笑得快要岔氣的狄逸,同情的是優雅的菲德利。不過,宋七曦看我的眼神為什麼讓我覺得他是內疚的呢?

自認倒黴吧,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該死的宋燦,我不會放過你的!

就要上課了,我解放了,我氣呼呼地回到教室。因為老師在台上,我隻能瞪著宋燦不說話。下課後,老師剛離開教室,我立刻迫不及待地和宋燦開戰。

“宋燦,你為什麼陷害我?”我氣呼呼地指著宋燦大叫,故意引誘我到學校門口,然後打電話給門衛大叔,實在是太卑鄙了!

宋燦漫不經心地說:“如果不是你跟蹤我意圖不軌,又怎麼會中計,我已經提醒你再仔細想想了,是你太笨了,你以為那麼笨拙的理由我會相信嗎?”

我就快要氣爆了,這個家夥太狡猾了,他一定是狐狸轉世!

菲德利微笑著走過來,好奇地問:“你們在說什麼啊?”他說著,目光落在我的臉上,驚訝地說,“寶貝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氣呼呼地瞪著宋燦,扭頭不再看他,冷哼一聲:“沒事。”

宋燦這個渾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想到辦法讓你主動離開西格高中的。

下午的時候,王老師來到教室,通知大家,每個月的月考就要來臨了,為我們的高考做衝刺準備,讓大家準備好,迎接明天的月考。

“大家好好準備吧,明天就是這個月的月考了,大家要像對待高考一樣認真地對待。”王老師說完,轉身離開教室,留下鬧哄哄的同學們。

“啊,又到了月考了,這比每個月一次的大姨媽還要準時,殺了我吧。”一個女生趴在桌子上哀號。

“唉,反正每個月都會來一次,有什麼可怕的。”

“爭取不要考得很差,成績不要排到最後幾名就好。”

大家唧唧喳喳地議論著,我環顧四周,月考有這麼可怕嗎?從前在我們學校,每個學期都會考兩次,一個期中考試一個期末考試,有什麼可怕的。

我好奇地抓住一個同學問:“你們這麼在乎月考做什麼啊?難道考差的要去掃教學樓?”

那位同學說:“掃教學樓倒是不怕,隻是到時候成績榜單會貼在班裏的牆上,如果考得很差,到時候會很難看的,誰也不希望自己是成績榜單上的倒數幾名吧。”

什麼?成績要張貼在班裏的牆上?成績是我們的隱私,老師這樣做豈不是侵犯了我們的隱私?不過,這個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以我的成績,一定會考到全班倒數幾名,到時候豈不是全班都知道了?

這一刻,一向沒皮沒臉的我開始緊張了,怎麼辦,今天晚上要不要去給神燒香,讓他保佑我不要是倒數幾名啊?

我開始和班裏的同學一樣,痛苦地哀號起來:“為什麼要有月考啊,是哪個渾蛋發明的月考啊,簡直是學生的公敵……”

菲德利走過來,眯眼盯著我,嗬嗬笑起來,說:“不就是月考嗎,有什麼可擔心的,如果你有不懂的,可以找七曦,他可是我們學校的天才少年哦。”

我扭頭看宋七曦,想起他說過的話,有什麼問題可以找他幫忙,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裏閃過,我急忙跑過去,趴在宋七曦的桌子上盯著他,眨眼問:“宋七曦,你不是說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你嗎,你說話算不算數?”

宋七曦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點頭說:“當然算,你有什麼事?”

我嬉皮笑臉地說:“菲德利不是說你是學習最厲害的一個嗎,那明天考試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幫我作弊?”

宋七曦想也不想毫不猶豫地說:“不可以。”

嗚嗚,這家夥太無情了,還說什麼事都可以找他,居然毫不猶豫地就拒絕我了!

“你剛才說什麼事都可以的,你說話不算數。”我哀怨地瞪著他說。

宋七曦說:“對於這種無理的要求,我拒絕,雖然我很同情你。”

我不要你的同情,我要你幫我作弊啦!

狄逸手裏拿著一套塔羅牌,在桌子上擺好,伸手示意我挑選一張。他笑眯眯地說:“別擔心啦,來,我為你占卜一下,看看這次考試你會考得怎麼樣。”

狄逸居然會塔羅牌占卜,不過這個到底可信不可信啊。抱著僥幸的心理,我抽中一張牌,狄逸翻開塔羅牌,隻見上麵畫著一個骷髏,我的心頓時一涼。

為什麼是骷髏?

狄逸搖頭,歎息一聲,說:“唉,節哀順變,做好準備吧,寶貝!你這次凶多吉少,死定了。”

為什麼他的塔羅牌會這樣顯示!一定是假的,區區一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懂塔羅牌呢,而且我是中國人,塔羅牌是西方的東西,一定不準。

“不準,不算數,還有,你這裏擺著的一定都不是好牌,你故意詐我的。”我不甘心地垂死掙紮,氣呼呼地一張一張翻開桌上的塔羅牌,每一張牌都那麼吉祥,沒有一個是骷髏。

那麼多好牌,我卻選了最差的一個。狄逸的占卜在我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我想,我的月考完蛋了。

伴隨著這種不好的心情,月考像做夢一樣過去了,大家開始不安地等待成績。月考後三天,各科成績都下來了,大群的人圍在班級公告欄上看自己在班級的排名,幾人歡喜幾人愁,我踮起腳在人群外跳啊跳,試圖看清自己的排名。

幾乎全班的同學都擠在了這裏,隻有宋七曦、狄逸、菲德利若無其事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宋燦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在人群裏扯長了脖子往裏麵鑽,突然聽到有人驚叫一聲。

“第一名宋七曦,第二名狄逸,第三名菲德利,啊,不對,菲德利和狄逸的分數是一樣的,他們倆並列第二啊,好厲害!”

“哇——就是那三個轉校生嗎?好厲害!”

“他們三個的成績把第四名甩了很遠,整整差了二十多分啊,好厲害!”

聽到大家的驚叫聲,我扭頭看宋七曦他們,在大家崇拜的目光和讚美聲中,他們三個像王子一樣若無其事地接受大家的注目禮。我開始羨慕他們,長得又帥成績又好,簡直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我正歎息著,突然聽到人群裏有人一聲大叫:“哈哈,最後一名不是我,是齊寶貝,不是我。”

我頓時腳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上。怎麼可能,以前在F班的時候,就算再差我也不至於是倒數第一啊,一定是弄錯了!

“讓我看看!”我急得大叫一聲,奮力地鑽進去,終於來到成績榜單的前麵,看清楚最後一個名字:齊寶貝,總分260分。我頓時有種眩暈的感覺,為什麼會這麼低,我覺得我全部都答對了啊,為什麼考得這麼差!

在我想要暈倒的前一秒,我的目光落在我名字的前麵,倒數第二名——宋燦,總分261分。

隻差一分,隻差一分倒數第一名就是宋燦了,雖然我會成為倒數第二名,可是我認為倒數第二名總比倒數第一名好聽。雖然其實都是一樣的……倒數。

我的世界頓時一片灰暗,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菲德利走過來,擔憂地問:“寶貝,你還好吧?”

“倒數第一名,唉……”我重重地歎息一聲,雖然很不想在意分數,可是麵對大家的目光,我開始在意了。

菲德利溫柔地安慰我說:“分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會進步,其實你往另外一方麵想啊,現在你是倒數第一,也就是說你還有進步的空間,下一次,你會前進十名,或者二十名。”

雖然知道菲德利不過是在安慰我,可是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我現在是倒數第一名,那麼我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而第一名就再也沒有進步的空間了。雖然這個思想很阿Q,但是我陰雲密布的心情立刻變得明朗起來。

“沒錯,這證明我還有進步的空間,下一次,我一定會進步的。”我充滿信心地握拳給自己打氣。就在我充滿勇氣的時候,宋燦那個消失不見的家夥突然出現,一句話打消了我所有的勇氣。

“隻有自欺欺人的人才會這麼想,倒數第一就是倒數第一。談什麼進步空間,這樣的話也相信,你可真是笨得可憐。”宋燦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旁,毫不留情地打擊我。

神啊,宋燦是您送到我身邊的惡魔吧,他一定要我難過嗎?不過,他不也是倒數嗎?作為倒數第二名,有什麼資格諷刺我!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最可惡了!

“你不就是個倒數第二名嗎,你沒資格取笑我!”我氣呼呼地瞪著宋燦說。

宋燦滿不在乎地說:“一分壓倒一批人,雖然我是倒數第二名,可還是比你多一分,不是嗎?”

一個常年倒數的家夥,一個隻是比我多一分的家夥,隻要我稍稍努力,做題的時候再認真仔細一點兒,他一定不會贏我!

我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也許真的是被宋燦氣昏頭了,我不假思索地拍案瞪著宋燦叫起來:“多一分了不起嗎,宋燦,如果下一次月考,我考了全班第一名,你就從我眼前消失,離開西格高中,你敢不敢?”

我的話音一落,全班頓時變得靜悄悄的,大家的目光齊齊地投向我,宋燦怔了怔,用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著我,問:“你確定?”

你確定?

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開始不確定了,短短一個月,倒數第一名要成功地升級到第一名,這簡直是奇跡,這簡直是隻有在勵誌電影裏才會出現的情節。可是,被氣昏了頭的我已經喊出來了,現在的我,騎虎難下。

“確定!”我用盡我最後的勇氣回答他,回答完後我的心怦怦狂跳,像打鼓一樣,我好像承諾了一件永遠不可能完成的事。

宋燦挑著眉毛,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慵懶地笑起來。他漫不經心地說:“你的挑戰,我接受。”

他的話音一落,班級裏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熱鬧起來。大家議論紛紛,其中更多的是不信和諷刺。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倒數第一的人會在短短一個月內成為第一名。除非下個月考試所有的人都無法參加,或者交白卷,隻有我一個人答題。

“她瘋掉了嗎,居然和宋燦打這樣的賭,下個月月考她要成為全班第一,簡直是天方夜譚。”

“唉,她昨晚上沒睡覺吧,你看都開始說胡話了,倒數第一變成第一名?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

“哈哈,終於見到比我還會睜眼說瞎話的家夥了,齊寶貝那家夥是不是瘋了?”

大家絲毫沒有在意我這個當事人,各種不相信的語言像一把把利劍般飛過來,直插我的要害。我那單薄得可憐的自信心被殘害得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