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餘暉,絲絲縷縷溫暖的金色光線透過酒樓貼著竹篾紙的天窗碎碎灑在少年銀製的麵具之上,上麵精致考究的暗紋幾乎晃暈了唐甜的眼。少年身邊一身墨黑色打扮的侍從聞言扔給夥計一塊碎銀子道:“不必找了。”
夥計伸手接住忙向侍從告謝,唐甜睫毛不自覺微顫兩下,局促的站起身朝麵具少年一抱拳謝道:“多謝公子為我解圍。”麵具少年微微一笑額首點頭示意不必客氣,帶領幾名黑衣侍從走出酒樓。唐甜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見唐甜坐在那裏良久不動,夥計湊過來詢問道:“方才公子付的錢還有剩餘,姑娘你還需要用些什麼?”
唐甜連忙擺擺手謝過夥計後離開酒樓,按理說這是個離開天音派的好時機,但現在大師兄生死未卜唐甜必須找到大師兄的下落或者盡快與二師兄他們彙合才行。身上的紫鸞丹已經用盡,唐甜打定主意前往蒼龍山,希望可以在那與師兄師姐彙合。打聽了去蒼龍山的路線後唐甜依舊騎著那匹老馬出了城直奔東而去,又行了兩天一夜,其間餓了就去采摘果子。雖然山野荒林間野物眾多,但唐甜一向聞其聲不忍食其肉也就撮著腮幫子對著酸澀的果子自我催眠道:“這不是又酸又澀的不知道什麼果子,這是大包子這是薄皮兒大餡兒的肉包子。”
一通念叨後唐甜睜開眼見果子依舊是果子,沒有熟透泛著青皮的酸東西。幾次張開嘴想要直接吞下去終究是歎了口氣扔在地上。嘴上說不要但肚子卻很誠實,“咕嚕”一聲響唐甜又唉聲歎氣的滿地去撿剛扔掉的果子。果子沒找到卻在一顆三人合抱的大樹旁撿到一張銀製麵具,麵具做工考究,精細的雕刻出類似於梵文的文字於麵具邊緣處。不細看基本發現不出。
將麵具握在手中唐甜越看越熟悉,是他!那個為自己付了麵錢的少年!當時陽光灑在麵具上依稀好像也出現過這種紋路。“這麼精致的麵具怎麼說扔就扔了呢?真是有錢任性。”唐甜悄悄將麵具收於懷裏又摸了摸,心裏卻感覺有一點竊喜的滋味。
“呃……”一聲呻吟從樹後傳來,唐甜指尖捏起一根金針警惕的慢慢繞到樹後。卻發現樹幹太粗自己竟沒注意到樹後竟然躺著一個人,那是一名少年,眉眼間帶著英氣,刀刻般的鼻子棱角分明。整張臉猶如被神眷顧般超凡出塵,身穿白色緞製錦衣修長的身形更是與英俊的麵容相得益彰。唐甜一直以為大師兄是這個世界上最英俊的模樣,沒想到那樣好看的模樣竟然還會出現第二張。此刻少年眉頭緊鎖似是十分痛苦,胸前的傷口依舊涓涓殷出鮮血來。唐甜咽了口口水鬼使神差的從懷裏拿出那張銀製麵具輕輕覆於少年臉上,嚴絲合縫仿佛是量身定製一般。這便是於酒樓遇見過的少年。
唐甜勾起唇角不自覺的輕笑,若是來到這裏是為了遇見這位少年,那死了也值。唐甜癡癡的想著,隨即又晃晃腦袋羞憤於自己的花癡。從羊皮套中取出未淬毒的金針刺於骸骨外上緣上2寸梁丘穴為他止住血,深秋天意漸冷又值夕陽西山唐甜恐他失血過多溫度過低就去周圍撿了些枯柴用火折子點了燃起一處篝火。即便對醫術不甚精通唐甜也知道失血過多的病人需要溫暖與補液。若是現代給他掛幾瓶糖水就好了但眼下隻能為他打些水來。唐甜依靠自己靈敏的耳功在林中穿梭,不一會兒便找到一處水源。用隨身攜帶的牛皮水壺裝了水的同時竟捉到兩條魚,唐甜心中歡喜晚上可以不用吃那難吃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