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楓見那人手中握著長劍向自己走來,忙坐起身子,向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盯著他。
那人跌跌撞撞的來到段雲楓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衝著段雲楓笑了一下,邊喘氣邊說道:“年輕人……多謝……你救了……老夫。”他氣息急促,一看便知受傷不輕。
段雲楓見他沒有惡意,也放下心來。段雲楓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麵貌,但是從聲音可以斷定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便關切的問道:“老伯,你怎麼樣?不要緊吧?”
那人喘了幾口氣,將氣息穩定下來,說道:“先不要管我,你怎麼樣?是不是被它抓傷了?”
段雲楓笑了笑,舉起右臂,說道:“一點小傷,不礙事。”
見段雲楓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老人卻嚴肅的說道:“年輕人,你可知道這妖獸的來曆?”
段雲楓一愣,搖了搖頭,老實回答道:“我不知道。”
老人又說道:“這妖獸名叫‘犀狼’,生性凶殘,嗜殺貪婪,而且它渾身上下硬如鋼鐵,普通的刀劍根本傷不了它。”
段雲楓應道:“想不到這妖獸如此厲害。”想起剛才的打鬥,他還有些後怕。
老人又說道:“其實它也不算什麼,勉強算一隻中級妖獸,如果不是我先前就已受傷,又被它偷襲,這樣的妖獸根本算不了什麼。”
喘了口氣,老人又說道:“犀狼雖然級別不高,但是它的爪子上卻有劇毒,無論是誰,若是被它抓傷,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將會渾身潰爛而死。”
段雲楓不覺一震,此時他才感覺到整個右臂又脹又麻,已經抬不起來了。
此次段雲楓出來隻是回家探親,順便曆練一下。說是曆練,其實這方圓百裏都被青雲觀保護著,別說是妖獸了,就是一些傷人的野獸也早已被收拾光了,所以這次出來,他的身上隻帶了一些尋常藥品。而在這荒山野嶺之中,急切間又到哪裏去尋解藥?況且現在天黑風急,馬上就要下雨了,更沒有辦法去找解毒的藥材。念及此,段雲楓心中不免著急起來。
老人似乎猜透了段雲楓的心思,臉轉向他說道:“不過不要緊,我這裏有藥。”
段雲楓心中一喜,忙大聲說道:“多謝老丈。”
老人將手中的劍和獨角遞給段雲楓。段雲楓起初以為老人將劍和獨角交給他,是為了方便取藥,但是沒想到老人將這兩樣東西交給他之後,再沒有其他動作。等了片刻,見老人依舊沒有什麼動作,段雲楓囁喏道:“老丈……”
老人突然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道:“年輕人,這就是解藥。”他指著那支獨角。
段雲楓一愣,問道:“什麼?”
老人又說道:“它的角不僅能治它自己的毒,而且能治百毒。你將它挫成粉末,和水服下。就能解了身上的毒。”
段雲楓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一時愣愣的看著手中的獨角。見他沒有動作,老人著急起來,不斷催促他。
段雲楓遵照老人的指示,用劍銼下一些粉末,和水吞下,然後又銼了一些粉末遞給老者,老者笑著說道:“我沒有中毒,不需要這個。”說著咳嗽了兩聲。
段雲楓關切的問道:“老丈,你真的沒事吧?”
老人揮了揮手,輕聲說道:“隻要能生入師門,這點傷算得了什麼。”他是在自言自語,段雲楓倒不好說什麼。
老人看了段雲楓一眼,指了指獨角,說道:“這個就算是你的戰利品,你把它收好,將來會有用處的。”
段雲楓本想將獨角給老人,但是老人無論如何也不收,段雲楓隻好道聲謝,將獨角收好。
這時風忽然停了下來,烏雲越來越密,幾乎就壓在頭頂上。老人抬頭看了看天,說道:“要下雨了,咱們趕緊找個地方躲一躲吧。”
段雲楓雖然在與犀狼的戰鬥中受傷,但都是些皮外傷,隻是在劇鬥之中真氣消耗較大,再加上他沒有什麼對敵的經驗,心情過於緊張,是以有些脫力,休息了這片刻時間,體力已恢複的差不多了,而右臂的毒在服下獨角粉末之後,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反觀那個老人,雖然外表沒有受什麼傷,但卻是在強打精神,似乎受傷不輕。見他如此說,段雲楓忙答應一聲,攙扶著他離開此地。
此時風定雲住,空中的閃電更加密集,眼見一場大雨就要來了。段雲楓攙扶著老人,在閃電的光亮中,就近找到一處山洞,躲了進去。
兩人剛在山洞中坐下,外麵便雷聲大作,傾盆大雨從天而降。段雲楓暗歎一聲僥幸,如果晚進來一步,豈不被淋成落湯雞了。雖然他不怕淋雨,但濕噠噠的感覺總是不好受,更何況自己還有傷。而他心裏最擔心的是眼前的這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