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番打擊,守衛漳州城的修真之士的士氣本就無比低落,現在更是低落到了極點。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漳州守不住了,快逃吧。”
此話一出口,立刻便如瘟疫一般在人群中傳開,緊接著便有身影接二連三的向北方逃去。
一見有人帶頭,更多的人立刻加入到逃跑的隊伍中,就連先前與骨龍大戰的人,也陸續有人離開。
隻是片刻之間,殘破的城頭上,隻剩下幾十人,其中大半都是淩煙閣的人。
蔣清張嘴想將眾人叫回來,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心裏也明白,漳州城真的是守不住了。蔣清的心裏不由一陣的黯然。
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眾人忙看去,原來是漳州城的城牆在熔岩中轟然倒塌,變成了一地的瓦礫。
歐陽玉輕歎了一口氣,對蔣清說道:“守不住了,撤吧!”
蔣清掃了一眼,猛一咬牙,大聲喊道:“撤!”便指揮眾人向淩煙閣撤去。
天清三人聞言,也無暇再顧及琴心三人,忙飛了回來,掩護眾人撤退。
見眾人撤退,雪穀就要追去,嵐川忙將她攔住。
雪穀不解的問道:“祭祀大人,他們已經完全被擊潰了,現在正是殲滅他們的好機會,你為什麼不讓追?”
嵐川看著迅速遠去的散亂的人群,低聲說道:“困獸猶鬥,剩下的事,就交給那些妖獸吧,別忘了,我們還有任務。”
嵐川突然轉過身,鄭重的向琴心三人說道:“記住,任何時候都要保存實力。”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飛羽、暖足、風怒、青足都不在了,若是我們當中再有人損失,白巫部恐怕就真的要衰落了。”
聞言,琴心三人都默不作聲,卻都鄭重的點了下頭。
沉吟了一下,幻雀遲疑的說道:“巫尊他……”
她話還未說完,嵐川臉色一沉,沉聲喝道:“住嘴!”
幻雀身子微微一震,忙低下頭不敢再說。琴心和雪穀臉上也露出小心翼翼的神情。
嵐川語氣緩和了些,說道:“巫尊也是為了巫族,才會如此做的。”
他抬起頭,長歎一口氣,說道:“我們總不能讓子孫世世代代生活在險惡的環境中,****與妖獸為伍啊。”
琴心三人悄悄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嵐川看了一眼天空,此時東方已經微微露出一些白色來,懸掛在西天的殘月已經變成了慘白,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漳州城,然後輕聲說道:“走吧!”
四人化作四道白光,繞過漳州城,向著北方飛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蔣清等人狼狽的退到淩煙閣前,駐守在淩煙閣的蔣新,忙帶人將他們迎了進去。剛一進門,蔣清便讓蔣新將淩煙閣的禁製打開。
進了大廳,蔣清略有些萎頓的坐在主位上,此時大廳中,除了蔣氏兄弟、歐陽玉、厲雲陽、上官挺杵、段雲楓和陸雲心外,便隻有天清三人了。剩下的人,大半戰死,其餘人的也都各自逃命去了,跟著蔣清回來的,都是淩煙閣的弟子。
想起在兩天前,莫說漳州城中,光淩煙閣中,除了淩煙閣本門弟子,便有數百修真者,場麵何其熱鬧,大家都是意氣風發,渾然不把妖獸放在眼裏。
沒想到僅僅過了兩天,形勢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駐守漳州城的近千修真者,非死即逃,逃回淩煙閣的,隻剩下數十人。而修為較高的,也隻剩下眼前這十幾個人。而與他交情較深的陳鏡等人,也都在與骨龍的爭鬥中陣亡了。回來的這些人,也全都急需調養,其中一些人身上還有傷,幾乎失去了再戰之力,
想到此,蔣清長歎了一口氣,神色不由黯淡下來。他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見眾人神色雖然還能保持鎮定,但是雙眼之中都掩飾不住的流露出疲憊和焦急之色。
蔣清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天清三人身上,他衝三人一抱拳,沉聲說道:“這次漳州一戰,多謝天門四賢鼎力相助。”
天清忙還禮道:“誅滅妖獸,保護黎民,是我們修真者應盡的本分,蔣前輩客氣了。”
蔣清搖了搖頭,深帶歉意的說道:“隻是卻拖累了三位,實在是過意不去。”
天清忙答道:“前輩這話言重了,晚輩三人實在承受不起。”
蔣清還要說話,突然從外麵狼狽的衝進五個人來。眾人忙凝目看去,發現原來是莫小秋和葉氏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