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要說些安慰我的話啊……”
“你先教教我,我再和你說……”
“討厭!”
單吟抬起她那火紅性感的高跟鞋,用力跺在了木地板上,我想,這一腳若是跺在了我的腳上不得把我弄殘廢才怪。
對付女人我自有一套,單吟在我的逗笑中忘掉了不快,嬉笑著與我鬥起嘴來。不過這快樂也不過才持續了短暫的一兩分鍾而已,當單吟屁股落到沙發上的那一刻,悲傷再次占有了她。
“蘇醒,你們……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單吟往杯子裏倒滿酒,酒瓶子咣當一聲倒在桌子上,我拿起酒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胡鬧,我難道不是個好男人啊?”
“切,沒看出來……”
單吟同我幹了一杯,之後拿起沙發上的愛馬仕香包,將裏麵的化妝品拿出來重新補了補妝。待單吟描完眉花完眼影打上睫毛膏再補完粉底,足足五分鍾過去了。
女人化個妝就是麻煩,五分鍾都夠我洗個熱水澡了。
“蘇醒,我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很醜?”單吟雙手摸著小臉認真地向我問道。我搖了搖頭,說你本來就很美,怎麼樣都好看。
“哼,虛偽……你是故意討我歡心吧……我知道我剛才哭的樣子很醜……”
“那以後就不要哭嘍。”
“可是我心裏難受嘛……蘇醒,Dick不要我了……”
單吟所說的Dick就是她現在的加拿大男友,兩個人在交往的一年裏,分分合合不下十次。每次分手單吟都是哭得稀裏嘩啦翻江倒海,沒過幾天就又活蹦亂跳地牽手出現在了我麵前。
“你喝這麼多酒就是為了這事兒啊?”我覺得單吟這是純屬自尋煩惱。
“我們這次是真分了……”
“原因呢?”我看著單吟滿不在乎地問道。
“他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上床。”
我本來想說,這老外真牛逼,肩上背著你還能幹別的女人。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想我要是真說出來,估計她能把我給廢了。
“他能找別的女人,你也可以再換啊,比他優秀的有的是……”我一直都不讚成單吟和Dick處對象,她二人如果真是分了我倒是為她高興。
“可我是真愛他,我不能沒有他……”
單吟的這句話讓我想起了電影《生死朗讀》裏的幾句台詞,米夏對漢娜說,我們已經好了四周了,沒有你我已經活不下去了。
我喝了口酒,為單吟感到莫大的悲哀。
Dick是我介紹給她的,去年單吟和Rico分手後非要讓我給她找個老外男友,以此來緩解她內心的悲傷。她對我提出條件說一定要成熟一些的,年齡最好在三十以上。當時正好想到老四趙東雲有一個關係不錯的老外朋友,四十多歲,便問老四要了電話號碼發給了單吟。
我本想糊弄過關,心想這老頭兒大她二十歲,單吟肯定不會對他有意思,沒想到兩人用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就迅速發展成了戀人關係,單吟更是為他花錢請吳夢瑤圈子裏的幾支樂隊在她酒吧裏演出一個星期。
單吟對Dick的依賴和愛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勸過她,讓她別太當真,因為老四和我講過Dick的情況。他在加拿大有兩任妻子, 下麵一共四個孩子,她不過是Dick在異國他鄉寂寞的玩伴而已,等哪一天Dick回到加拿大,她的生活就得回到原點。
如果單純是為了玩一玩,那倒也沒有什麼,不過單吟並未將這當成是一場遊戲,她陷進去了,而且是越陷越深。
去年年底單吟打電話讓我去看車,我問她是不是要換車,她說是給Dick買,我問錢是誰的,她說是她自己的。
我聽說過款爺給小三買車買房,從未聽說過哪個小三給自己喜歡的有婦之夫買車子,如果當時我沒有阻攔的話,單吟真能將車子開到那老鬼的公司。
“我願意,我心甘情願當他的小三。”
這是她曾經對我說的話,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大小便,我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祝福她了。
老五自編的詩集裏有首詩叫《愛情的羔羊》
你在黑夜裏盡情奔跑
追逐著前方的一縷微光
你說它是你的心髒是你的信仰
沒有它你就不能呼吸不能歌唱
你踏過草莽荊棘越過道道石牆
近在咫尺的感覺讓你欣喜若狂
你呐喊著擺出勝利者的模樣
黎明破曉的一刹那
萬道光芒照射在你的前方
那時的你早已經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