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孩子,後來認我當了幹兒子。我很感激他,他知道我母親患有精神病,給了我母親幾萬塊讓他看病,不過都讓我母親拿去賭博了……”
“在我高三那年,幹爹被他兄弟陷害,入了獄……” 話說到此,張良長歎一聲,拿起酒杯與我幹了一個。
聽了這些話,我有些震驚,張良的童年可以用淒慘二字形容。母親在身邊,但是母愛缺失,而且給他培養的價值觀也是錯的。她的自私、揮霍敗家、風流,給張良幼小的心靈必然烙下了無可複原的創傷。
好在還有這樣一個好人義父,給了他一些本該應得的卻又缺失的父愛,這寒夜中僅有的一絲光亮和燭光的熄滅,究竟給張良帶來了多大的打擊和創傷,我不知道。
“兄弟,真是苦了你了!你現在這不是過得挺好麼,一個月能掙一兩萬,炒股還能掙錢,已經很不錯了,起碼要比你兄弟我厲害得多,我們都為你開心。”我拍了下張良的大腿,給他加油道。
我想起張良說他母親患有精神病,忙關切地問道,“老六,伯母現在病情好些了麼?
張良點了根煙,對我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樣子,“還是老樣子,治不好,醫生說了,除不了根,隻能靠藥物維持了……”
“二哥,我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上大學,不過我挺喜歡學習的,我幹爹就說我學東西快,是個材料……”張良說這話雖然語氣低沉,但是言語裏盡是自豪,不錯,他是塊好材料,他的鑽研能力和創造力都在我之上,以前大學宿舍裏燈泡風扇水管等東西壞了他一修就好,我就做不了這些。
“你要是沒有能力也不可能半年的時間就當上了銷售經理,來,兄弟,為了咱們今後的事業幹一杯,祝願你我和其他幾個兄弟前程似錦,事業一帆風順。”我拿起杯子和張良再次對飲,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上了大學認識了你們,我很開心,尤其是你,二哥,謝謝了!山東距離四川三千多裏地,對於山東,我算是個外人了,不過你們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那感覺比小時候還要快樂……”
張良不是個感性的人,性子剛烈,大大咧咧,對我們兄弟說話很少這麼煽情,不過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流露,也是粉粹偽裝之後的真實表達。
“二哥,我從小就恨女人,我恨我的母親……”張良擺弄著手裏的簽子苦笑道,他這句話也同樣勾起了我的感傷。
我又何嚐不很女人!
“我以前上初高中的時候,經常去酒吧去夜總會,接觸的女孩子多,追求我的也多,不過我從來不碰她們,我覺得她們髒,惡心……上了大學後我開始玩女人,可是我從沒有對哪個女孩子付出過真感情,直到遇見了單姐……”張良說到“單姐”二字,喝了口茶水。
“你上大學的時候都沒和我們講過這事兒,我以為你是從去年開始才喜歡單姐的呢。”
“是大二那年,我記得很清楚,那年她扭傷了腳,去醫院看病的時候,當時我就向她表白了,隻是她一直沒有答應我。我哪有臉和你們說這個,我這麼要臉麵,追哪個妹子沒成功過吧!”
張良說單吟扭傷腳我倒是想了起來,當時腳腫得很厲害,單吟為此請了半個月的假,當時張良的確是經常去醫院看望單吟,不過那時我們沒有想到張良在追求單吟。
“單姐雖然沒有答應我,但是她對我很好,老是給我買這買那,叮囑我別打架,好好學習,以後好好幹。那時的我很幸福,我們一起看電影,一起溜冰,晚上經常在學校的操場上散步……我以為她心裏是喜歡我的,因為她也一直沒有找男朋友……”
都說沉浸在愛情裏的人是沒有智商的,現在的張良就是這個樣子,此刻的他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敘述著屬於他自己的純美的愛情故事。
“兄弟,你就那麼喜歡她呀?單姐換了那麼多老外你不在意啊?”我擦了下嘴上的油對他笑著問道。
“她才換過幾個,我又找過多少女人,要這麼說,吃虧的是她,我不在乎這些,隻要能和她在一起,什麼都不重要。”
我被張良的一片癡心打動,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他這追求愛情的純潔的心,他對單吟的愛,遠遠超過了我對白夏的愛,那種熱烈癡迷,隻有和楚晴在一起的時候有過。
“兄弟,既然你那麼喜歡她,那就繼續吧,我相信早晚有一天單姐會被你打動的,我他媽要是個女人,早就嫁給你了。”
“操,服務員,你他媽這是烤的啥!”
張良吃了口剛烤完送過來的白腰,一口吐到了地上,苦著臉耷拉著舌頭對烤串的人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