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並未與老大發生任何肢體或者語言衝突,與楚晴的再次見麵不是在北京,也不是在巴厘島,見麵形式簡單得讓我有點意外。
此刻我心裏的憤怒遠不及當初看到楚晴床照或者聽到白夏要當教學總監時的憤怒之情,畢竟我和楚晴之間已經沒有了關係,再說如今楚晴的男朋友不是別人,是我自己的兄弟,我最敬佩最尊重的大哥。
我隻是覺得事情非常滑稽可笑,太過荒唐。
關於胡楊找媳婦的話題我和他聊過很多次,每次他都躲躲閃閃或者直接拿“緣分未到,等等再說”這樣的話來搪塞,兄弟們聚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插科打諢,胡楊找女朋友這件事情一直被我們幾個兄弟列為頭等大事,我們想方設法為他物色,給他創造各種各樣的機會,老五還帶他去過兩次相親會。
楚晴顯然是不知道包廂裏麵有我,臉上露出無比驚訝的神色,她扭轉身體想要走出包廂,被胡楊給一把拉了過來。
“楚晴,早晚不都得讓大家知道麼,不要再逃避了……”胡楊將楚晴攬在懷裏,楚晴想要掙紮,但是被他緊緊地扳在自己的身體上。
“老大,做人沒這麼做的,你他娘的這是鬧哪一出哦!”張良甩著打火機點了根煙,盯著胡楊和他懷裏的楚晴嘲罵道。
“楚晴,哦,不,大嫂……大嫂你好,好久不見了。”我吐了口煙圈,對麵前的楚晴友好地打了招呼。我本是想隻稱呼楚晴的,不過心裏還是有一些不舒服,便用大嫂二字揶揄道。
“你好……”楚晴說話細如蚊聲,顯然是已經默認了老大口裏所說的兩人的男女朋友關係。
“你們好好玩,我先走了……”
我最終還是受不了包廂壓抑的氣氛,站起身走出了包廂,除了老五和陳曼愣在那裏,其他人都跟我走了出來,出了KTV之後張良一邊罵著胡楊一邊安慰我,讓我別和那孫子一般見識,這兄弟這麼不仗義,大不了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二哥,放心,我們都和你一條心,沒有了老大,你還有我們。”張良拍了下我的肩膀對我說道。他的話很是讓我感動,我回頭說不用擔心我,盡力對他們擠出了笑容。讓他們早早回家休息,我也回去了,明天還得上班。
我攔了輛出租車,目的地不是家,而是去了老刺蝟的凡斯夜總會。這麼多年來,凡斯夜總會已經成了我療傷的好去處,以前是找女孩子發泄,現在是找赫拉聊天,都能讓我將體內的壓力釋放出來。赫拉仿佛於我而言就是一劑鎮靜劑,見到她我總能心態平和許多。
“草,你小子這段時間死哪裏去了,玩失蹤啊?”老刺蝟和著刺耳的重金屬音樂搖動著身子,跑過來對我笑道。我和他說謊說回了趟老家,問他最近店裏生意怎麼樣,他皺著眉頭說國家最近嚴打,掃黃打非,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就等著關門大吉。我向四周望了一眼,與往日的盛況比起來,確實是冷清了許多。
“小六,給我弟弟調杯酒。”老刺蝟對吧台內的調酒師妹子打了個招呼,和我在吧台邊坐了下來。
“是不是來找赫拉呀?”老刺蝟一邊喝著酒一邊問我,臉上少了幾分玩笑,多了些嚴肅,我喝了口酒,點了點頭。
“赫拉已經不在這裏幹了……”老刺蝟這話讓我猛地一驚,聽說她不幹了,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我今晚來這裏本就是想和她聊聊天,如今她不在了,那我來這裏還有什麼意義。
之後老刺蝟對我講起了赫拉的故事,赫拉是山東臨沂人,今年六月份才大學畢業,聽到這話我心裏也是頗感驚訝,我一直以為赫拉我我年齡一般大小,或者是比我還要大一些,因為她的言談舉止和行事作風完全不是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女孩子能做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