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發痛的頭,拉過凳子,在台球桌旁邊坐了下來,而剛剛還在打台球的兄弟們,也都停了下來,靠近了我,似乎在等我的決定。
我輕輕的掃視了他們一圈,雖然說不是一個國家的人,可我們之間的感情,卻又是血脈相連的。他們中也都不缺乏有家室的人,可為了兄弟,為了曾經的誓言,他們還是放下家中的妻兒,再一次拿起手中的武器,背井離鄉的來到了華夏,這一切都隻因為我需要他們。
可如今局勢不明,要帶著他們像以前一樣的玩冒險遊戲,我心中居然後怕了起來;我擔心他們的妻兒失去丈夫,擔心他們的母親失去的兒女。
“濤哥,不要猶豫了,等華龍般反應過來,我們想要反客為主就難了!”,黑子語重心長的叫了一聲。
我揉了揉額頭,眼神看向了小喃,輕輕問道:“小喃,你覺得呢?”。
小喃沒有遲鈍一下,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雖然黑子平時很煩人,但這一次我很同意他的說法!”。
黑子看了一眼小喃之後,跟著又看向了我,緊接著小喃的話說道:“濤哥,你看黑子都同意了,你就帶著我們,從出江湖,殺他一個片甲不留吧!”。
我看了黑子一眼,又看了小喃一眼,跟著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兄弟們,決定二字在此刻猶如有千斤重一般,我想要抬起,可又擔心砸到腳。
就在我不知道要不要抱起這千斤重的石頭時,一聲聲的叫喊聲突然就像打雷一樣的在我耳邊響起。
“濤哥,帶著我們,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雖然說的是英語,可聽在心中,我莫名的感覺一股豪氣衝天,有一種想要拔劍而出,直指穹蒼的衝動。
我緩緩的站起了身來,看著周圍的兄弟們,一字一頓的說道:“明天,血染夜不歸酒吧!”。
在我說完之後,黑子,小喃,兄弟們突然就一片歡呼,擁抱在了一起。
我扭頭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我司徒婉瑜,她看上去很不好,可能是她看到黑子他們那樣擁護我而震驚了吧,也或許是她覺得我們是一群瘋子,在她這個一號會所隊長的眼皮底下,居然敢毫無顧忌的說要血染青天;但無論如何,明天的血會很紅,紅到讓夕陽更美,紅到讓臨海顫抖。
我要做的事,很少去考慮別人的感受,此刻對司徒婉瑜我也是如此,她是一號會所隊長不錯,也有保家衛國的職責;可如今小日本踏入華夏領土,華龍幫十分猖獗;這些他們能做什麼?送上法院嗎?那簡直就是笑話,他們要是能把這些法外之徒送上法院,那天下何愁沒有公平。
不管她司徒婉瑜最後是把事情上報給安成,還是把今天的事埋藏在心中,明天的血一定要留;我知道這很危險,也很自私,可我已經無可奈何,答應安成的我要做到,兄弟們的感受我也要考慮到;如今要結束這一切,就隻能出掉華龍幫,把山口組趕出華夏。
看了司徒婉瑜一眼之後,我便轉身走出了屋子,來到了外麵。
如今已經入秋了,加上是傍晚,臨海的風刮得有點大,也有點冷。
我在屋子門前的小石柱上坐了下來,輕輕的摸出了煙,點燃了一根;心中突然對陳婷的想念就像海浪一般拍打著我的心,揮之不去。
我在疑惑自己是不是在內心深處已經把她當著了家人,在這個戰鬥前夜,忍不住想到了她;可為什麼我第一個想起的不是老爹,不是福伯,而是她呢?
抽完一根煙後,我看了看冷清清的大街,站起了身,獨自一人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