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自然不會在這裏久留,他和吳碎骨鬧出的動靜不小,在這上京城之中,若是有心人注意,他的身份,也難免不暴露,但是蕭禹現在並沒有和吳家正麵對抗的實力,蕭禹沉吟一會兒,便是將吳碎骨的屍體給搜刮了個遍,隨即便施施然的踏出了這條小巷。
片刻之後,在一條繁華的商業街之中,一個麵色冷漠的中年人,便是出現在滾滾的人流之中,在這人滿為患的商業街中,這個中年人並沒有被人注意到,就仿佛大海中的一滴水珠,這個中年人的身影,隻是瞬間便淹沒在人流之中。
......
夜色陰沉,仿佛一隻遠古巨獸張開了巨口一般,擇人而噬,而此刻在吳家的家族祠堂中,卻是一片肅殺之意。
此刻,在一個麵色陰翳的老者麵前,吳家家主吳常恩,吳家的大部分長老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望向那個老者的眼神,都隱隱的充滿著一絲懼怕之意。
此刻,那老者的眼神,已經充斥著恍若實質的殺意,原先手中拖著的茶杯,杯壁上瞬間便布滿了碎裂的痕跡。
那老者的麵色陰沉,語氣雖然平靜,卻是潛藏著說不出的怒火:“吳碎骨死了?我薛鳳年的弟子,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吳常恩,你吳家,倒是真的將我薛鳳年放在眼中?”
“薛長老息怒。”
吳常恩連忙拱手,眼神中也充滿著悲痛,吳碎骨乃是家族暗堂中數一數二的好手,已經是八星武士巔峰的修為,即便放在小一輩中,也算得上是巔峰的存在。沒想到執行這麼一次普通的任務,竟然將命都給搭上了,這讓吳常恩怎麼不心痛,要知道,培養這麼一個人才,需要消耗家族的多少財力物力,即便是以吳家的底蘊,也是承擔不起。
強行壓製住眼中的悲痛之意,吳常恩上前一步畏首道:“這次家族暗堂中的任務,明明是十拿九穩,可是竟然橫生枝節,我倒認為,此事恐怕另有隱情啊......”
薛鳳年嘿然冷笑,手腕微動,手中茶杯中的水,卻是毫不留情的潑在了吳常恩的臉上,語氣森然:“刺殺一個一星武士,竟然將暗堂中的人手都給損耗掉了,吳常恩,你這家主,當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話音剛落,一股凶厲的殺氣,便是從薛鳳年身上升騰而起,瞬間便籠罩了整個祠堂。
吳常恩隻是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好像被一把匕首給抵住,汗毛瞬間豎起,吳常恩似乎感覺到,隻要自己稍稍一動,便是可能殞命,冷汗,已經悄然的浸濕了吳常恩的衣衫,額頭上也是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混合著茶水,掉落在地下發出啪啪的聲響。
吳常恩被澆了一頭的水,卻是沒有慍怒的神色,臉色平靜道:“薛長老,此時的確是我吳家的疏忽,蕭禹僅僅是一個一星武士,無論如何,也絕對不可能幹掉吳碎骨的,因此,此時,肯定是另有隱情!”
薛鳳年眼神微眯,似乎在思考吳常恩的話,過了好一會兒,薛鳳年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冷哼一聲,原本的滔天氣勢,也是驟然散去。
吳常恩鬆了一口氣,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覺驟然消失,令得吳常恩也輕鬆不少,隨即向前一步,恭敬道:“薛長老,這次吳碎骨失手,絕對不可能是蕭禹所為,即便他已經達到一星武士修為,甚至還能越級擊敗吳厲骨,但是七星的差距,絕對不可能被彌補......”
吳常恩咬牙道,雙眸之中閃現過一絲淩厲:“蕭禹的身旁,肯定有高人保護!要不然以吳碎骨的身手,斷然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失手!”
沉吟了一會兒,薛鳳年忽然冷聲道:“蕭家,已經給我閻獄鬼殿造成了不少的麻煩,有這麼一個家族在這上京城裏,對我們閻獄鬼殿的大計,終究是個禍端,在蕭家背後的那人,我要讓他現身!”
吳常恩眼神之中冷芒閃現,狠聲道:“薛長老放心,這事情,交給我去辦,蕭家,我要將其連根拔起!”
而在吳家在為吳碎骨的死亡焦頭爛額的時候,蕭禹卻是忍不住放聲大笑。
這吳家當真算得上是蕭禹的散財童子,第一次和吳家照麵,蕭禹便從吳常身上拿到了八十萬金幣,再一次和吳厲骨交手的時候,蕭禹再一次的從吳厲骨的身上,雁過拔毛般的拔下了八十萬的金幣,這一次擊殺吳碎骨,雖然沒能獲得大量的金幣,但是收獲的東西,卻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八十萬金幣的價值!
一粒黃豆大小的燈光下,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便是突兀出現在蕭禹的手中,而蕭禹看向這小冊子的目光之中,也已經完全被一抹熾熱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