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之時,看到相國府招工,相國府的工作比其他輕鬆,而且入府為奴吃住都有,工錢也高,幹的好了成為家養奴才還管婚配,顧融心動,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就去了。
原本她身有殘疾根本沒機會,結果趕巧,路上看到個壯實的男子問路,男子是外鄉人,街上一些閑人出言調笑男子,顧融看不過眼,就主動和男子搭話,原來人是去相國府,顧融順路,就把那男子護送到了相國府,這才知道那人是沐管家家鄉的夫郎,來看望妻子女兒。
因為這一遭,顧融認識了沐柔和相國府管家,沐管家給了顧融一個機會,顧融拚了力氣,起早貪黑,拉著瘸腿幹活比所有人都勤快,什麼累活雜活都幹,麵麵俱到的幹好,這才被留在了相國府做雜役。
隻是因為她的殘疾,別人能簽奴契,她卻不能,隻能算是一個長工,工錢低不,一個不心就會被解雇,更別管她的婚配。
顧融那時候頗為眼熱有奴契的下人,是故拚了命的幹活,期望自己能被主子看上眼,也賞一紙奴契。
現在看來,那時候的願望真真可笑,見識淺薄不懂律法,不知道一紙奴契自此淪為賤籍,生死安危都被拿捏在主子手裏,還巴巴的上趕著當奴才,此時則萬分慶幸自己身有劣疾,脫了成奴的命運。
被女子提起當年的念頭,顧融的回憶一閃而過後看了那耀武揚威似拿住自己把柄的女人一眼,沒接話。
那人看顧融還是以往的包子樣,甚至更包子了,眼神亮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做出個數銅板的姿勢:“要想不被趕出相國府也不是沒法子,我可以去跟沐管家,就你瘸腿不好了才耽誤,你最多挨幾板子,不會被趕出府,隻要你把你的錢都給我!嘿,怎麼樣?”
她尋思顧融一年來工錢都沒怎麼花,也就昨被管家扣了一點,又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工錢存起來也有不少,能哄得這包子給她一部分,也夠她好好耍一回。
顧融心道,原來在所有人眼裏自己都是個二愣子,沐柔擔心她,管家跟班想著法子坑她,怨不得以後出了那麼一遭事,連公孫玉母子都想著拿她做回筏子。
“不用。”顧融不想和這麼個人攪合,出言回絕。
跟班聞言惱了:“呸!不識好歹!現在,要麼給錢,要麼,我就跟沐管家你還在睡懶覺,罰你工錢,還把你趕出府!除非你掏錢!”
顧融被她糾纏的也煩了,抬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行,現在就去,麻煩快些。”
這人看顧融這頭撈不著好,還想些什麼,對上顧融的眼神,那雙眼睛裏冷光森然,讓她一個激靈,才現今兒人神態不對,那眼神中透出的冷厲比沐管家更甚,倒是和府裏主子下命令整治下人時一模一樣……
這想法一冒出,跟班嚇了一跳後多少有些毛,生怕顧融真的會動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一聲,不甘心的扭身跟管家告狀去了。
顧融在知道衛翊的蹤跡後,就打算出了相國府再做謀劃。
距離月華嶄露頭角還有段時間,公孫玉此時還瞧不上月華,當然不會因為月華看上別人就使絆子,大約還會樂見其成吧。此時相國府大多數人對衛翊不存在威脅,透明的表少爺也有點好處,但往後可不準,她要盡快在這段時間內想辦法把衛翊帶走安置,免得再被公孫玉算計。
此時被困在相國府,不能練武不,行事也極為不便,隻有先脫離相國府,才能從長計議。
等那被管家遣來看顧融的女子走了,顧融就把不能帶走的物件留給了同屋的人,又把存起來的工錢分出來一部分,院子裏記憶中有照拂的幾人都每人包了兩個銅板,散了一圈下來,旁人紛紛問顧融是不是有喜事,顧融也就順話家裏親人找來了,讓她回老家張羅著討房夫郎,是大喜事,自己要辭工回老家了。
大部分人紛紛賀喜,都道顧融命好,分離的家人還會尋來,往常顧融木訥不話,沒人曉得顧融其實幼時撫養她的養母已亡,在整個京都,她孑然一身,來去根本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