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場戰爭都是血流成河,屍骨成堆,但是這一次的野州卻好像額外的多了幾分讓人感覺不一樣的東西。
蕊粉沉默的看著站在城樓上沒有離開的野州的守城將士,目光沉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光似乎是在那人身上,但是卻又感覺有些飄忽不定,蕊粉嘴唇未泯,坐在馬背上一言不發,胯下的馬兒動了動前腳就不再發出聲音,似是也不想打破這片刻的安靜。
“……”
站在城樓上的人看著城下烏壓壓的大軍,臉上的慌亂早已退去,全都化作了坦然。
他目光瑤瑤的看著西邊的方向,那裏有他退守庶城和許東的士兵,在臨死之前他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去路,唯獨沒有自己的。
想著他勾唇輕輕一笑,抬手輕輕放在自己身上的鎧甲上,冰冷的溫度順著身上的鎧甲傳至手心,這是他穿了數年的戰甲,這個黃沙漫天,橫屍遍野的地方戰場是他交付了整個青春的戰場……
咚——
一聲沉悶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安靜,原本就充斥著血腥味的周圍,鼻尖又靈敏的感覺到血腥味似乎又變得濃重了不少。
蕊粉看著剛剛那從城樓上跳下來的那個將軍,默不作聲,看著大敞開的城門,終於還是朝野州城走了進去。
身後的士兵似乎也是忘記了剛剛那將軍跳樓的時候片刻的不忍,心好似也變得麻木了,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現在勝利的喜悅,一個個打馬踩著剛剛地上的屍體,走進野州城內。
剛剛那已經被摔的模糊不清的屍體,現在也是分不清到底是哪個了,這個野州城的將軍,終於死在了他誓死保衛的戰場,但是卻最終還是和其他戰死沙場的士兵一樣,落得個馬革裹屍的下場……
野州城這幾乎是伏屍百萬的戰場,卻被蕊粉直接攔截了消息。
這次攻打野州城,蕊粉幾乎用上了全部的兵力,但是卻也並沒有停止對金池的進攻,隻是守護許西的兵馬並不多,這樣一來就直接轉移了北堂冥的注意力,這邊的兵力完全不會讓北堂冥察覺到他們兵力的變化。
所以當身在金池的北堂冥知道野州城失守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今天在大帳內看著沙盤的北堂冥好像格外的沒了耐心,這是其他將軍的一致的想法,看著北堂冥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其他人默契的保持著安靜,生怕哪一個動作不對可能就會不小心觸碰到北堂冥敏感的神經。
“報!”
看著來人一身的血腥,北堂冥皺了皺眉頭,心跳更是瞬間亂了幾拍,“怎麼回事?”
大帳內其他人也聞聲看了過去,看到來人渾身的血跡,都以為是有敵軍突襲。
“皇上,庶城的士兵來報,野州城三日前淪陷,守城的將軍跳城自殺,其餘的士兵已經退守庶城和許東,攔截蕊粉繼續攻打的腳步,我們的消息在路上就直接被蕊粉攔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