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冥從來就不是一個為色所迷之人否則他之前身為太子,府中大可以有著美貌無比的侍妾,可他並沒有這樣縱情聲色,不過他到現在也有些什麼明白自己那一晚究竟是怎麼了,就算是喝了些許的酒,也不至於連一點自控能力。
北堂冥就這樣遠遠的瞧著青檀,雖然她的麵容上帶著麵具,可正如在皇宮中的那一夜一樣,雖然有些朦朧、可是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
青檀也是感覺到了北堂冥看向自己的目光,她心中也不禁一滯,自己初到大曆並不認識這裏的人,如今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人竟然這樣看著自己,她多少也會有些不適應,她又忽然想到自己的麵容上還帶著麵具,這才想到或許是自己帶著麵具示人,站在這大街上的確是有些怪異,於是連忙伸手摘下自己麵容上的那半截麵具。
而北堂冥瞧著青檀的動作,心中猶如忽然興起了驚濤駭浪一般,他不禁開始懷疑著青檀便是那一夜與自己相好的女子,雖然那一夜和現在的女子都是戴著麵具,可那麵具後柔柔的目光,卻早就已經被他記在心中,是怎麼都不會忘記的。
青檀連忙轉過身去,她隻覺得十分奇怪,剛剛北堂冥仗義出手為人搶回可被偷的荷包,她心中原本還有些許的讚歎之意,可是如今卻隻覺得北堂冥太過無禮,她之前也曾聽北堂傲無意中說起過,大曆是最講究禮儀的,不比北漠國民俗開放。
雖然北堂傲之前交代過青檀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這裏,可是如今青檀隻想避開北堂冥,於是便低著頭快步的離開,手中還拽著那半截的麵具,隻能等到一會兒再回來尋北堂傲了。
“你在瞧什麼?”顧連成走回到北堂冥的身邊,她從未見過北堂冥有如此失神的時候,更何況又是站在這樣的大街上。
北堂冥連忙收回了目光,垂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也因為難得的緊張握成了拳頭,若不是因為顧連成此刻在自己身邊,他剛剛差一點就要追上去詢問,想要問一問那個姑娘究竟是不是認識自己……
“無事,剛剛不過是覺得有人跟著我們罷了!”北堂冥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對顧連成說出實話,他將剛剛的震驚之意重新壓回到心底,“剛才我並沒有看見人,看來是我多慮了!”
這是北堂冥除了身份之事之外,第一次當著顧連成的麵前說謊,因為他如此的心緒也是十分的混亂,在他還沒有真正的決定好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之前,他是不會、也是不能對顧連成提起這件事的。
顧連成瞧著北堂冥,隻覺得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最起碼與他剛剛抓到小偷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是不相同的,不過她也並沒有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而是用著極其平淡的語氣對北堂冥說道:“那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