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百裏心中所猜測的那樣,宮門口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們的對話,顧連成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她不急不慢地披上了一件大氅,抱著茶杯悠悠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坐在院子中聽他們說話。
顧連成早就料到了,自己的身份如此特殊,隻怕自己忽然失蹤的消息瞞不了多久,大曆國不知道會有多少路的兵馬尋找自己,在這樣的時候德怒又怎麼會放心的將自己留在北漠王宮之外的地方。
德怒隻想著北漠王宮是自己範圍之內的地方,卻完全忽略了宮中的這些妃嬪們,她們久居深宮之中,所爭搶的不過就是德怒的寵愛罷了,自己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進了宮,每日好東西都源源不斷地送到這裏來,不會沒有人發覺的,那些妃嬪們知曉了隻怕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宮門外,德怒已經走到了百裏的身前,他看著以於傲璿為首的一眾妃嬪們,開口說道:“你們都不在各自的寢宮待著,聚集到這裏是事先約定好了麼?百裏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稟王上,屬下奉王上的命守在這裏不讓任何人靠近,幾位娘娘想要進入被屬下攔在門外。”百裏拱著手對德怒說著,“隻不過幾位娘娘不聽屬下的勸告,執意要進這院子,這才僵持在這裏。”
百裏的麵龐上帶著他特有的風流和肆意,他聽到百裏說的話之後,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的確是本王下的命令。”
於傲璿精致的秀眉微微蹙了起來,百裏當著德怒的麵如此說,不就是在變相的告訴他自己是故意刁難於他麼,在她的眼中百裏不過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下人罷了,雖然德怒十分信任於他,可下人依舊隻能是下人,要分的清楚誰才是主子。
“今日原本是她們來鳳雎宮給臣妾請安的,媛妃向臣妾說昨天宮中的賬目上多出了一份金絲炭,但是並沒有送到王上那裏,而邵貴儀與傅明儀又說看到了有人送到了這院子裏。”於傲璿的雙眸裏劃過一絲不滿之意,隨後立刻做出像是有些發愁的模樣,對德怒說道:“臣妾也想起來王上之前救了一個女子帶回宮中,過了這麼多天卻一直都沒有出來過,所以也想正好借著這個機會來看一看。”
於傲璿在三兩句之間,就將所有事情的責任都推到了邵貴儀與傅明儀的身上,無論如何她自己在德怒心中的地位受到一絲的波動,再說原本剛剛在鳳雎宮的時候,就是他們幾個人提起來的,否則自己怎麼又會跑到這裏來吃一個下人的閉門羹!
顧連成喝了口熱茶,她將於傲璿的話聽的一清二楚,看來這於傲璿上一世之所以一直都沒人敢提親,也並不是沒有半分的道理,不過倒是比自己想象之中聰明一些罷了,還知道要在不知不覺之中,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別人的身上去。看來這一世因為自己的出現,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改變,包括這於傲璿也開始有了些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