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由地震引起的越獄(1 / 2)

天牢裏看不見星星,熒光棒也暗了下來。我在豆大的燈光下竟然睡著了,從城市的車水馬龍裏解脫出來,監獄的安靜都成了一種享受。我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青澀的少女時代,在職場上受到的打擊和哂笑,各個好朋友,父母模糊的臉,都像加快禎數的電影一樣從我眼前閃過。突然聽到“轟隆”一聲,天地似乎都在搖動,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眼前所見好像在我腦袋裏點了一噸炸藥,剛剛還被我佩服隔音效果好的天牢竟然像惡作劇一樣在側麵的牆上撕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難道是有人劫獄?還動用了炸藥,我慌忙喊道:“蘇平!”定睛一看,那家夥還在對著對麵那代替月亮的黯淡的熒光棒擺沉思狀,好像外麵的天翻地覆與他無關似的。我再一次地大喊道:“蘇平!”那家夥還是沒有反應。我差點氣絕身亡了,隻見這麵牆已經開始了劇烈的滲水,我絕望地看著已經沒過腳麵的水,難道今天我湯某要命絕於此了?我不甘地趟去裂縫前,想用稻草堵住它,但這注定是徒勞的,水越滲越厲害,漸漸地沒過了我的小腿。

那家夥卻好像剛從爪瓦國旅遊回來一樣,定定地問我:“哪來的水?”我又好氣又好笑:“你問我我問誰去呀!怎麼裂牆就滲水?”突然,一個想法如電光火勢般閃過,既然在滲水,那麼說明在牆壁的外麵有水源,那麼我們就有希望從水裏逃出去,我激動地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蘇平,那家夥卻淡淡地笑了一聲:“我不能走。”我差點倒了,這又不是樹立犯人先進典型的時候,你擺什麼清高,於是我不客氣地說了句:“拜托,你和裂縫之間還隔著一道木柱子,你出得去再說啦!”蘇平似乎噎了一口,沒有說話。突然又一聲巨響,我眼睜睜地看著兩根木柱子做著錯位平移,中間已經留了一個幾乎有一人寬的傾斜的間隙。我立馬鑽去蘇平那個狹小的單間,拉著他就走,他竟然就被我拖著往前走。油燈已經被水澆熄了,水也沒到了齊腰深,我什麼都不管了,逃命要緊,沒想到在我鑽過那條縫隙之後,蘇平竟然被卡住了,我一邊拽他一邊罵道:“你吃那麼多幹嗎?”蘇平好像剛剛神遊故國回來,急聲對我說道:“湯姑娘,你先走吧!”我怒道:“講什麼傻話,你給我吐氣,一二三……”蘇平依然像個燈台老鼠一樣進退兩難,他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說道:“快走啊!”我腦子裏一片空白,腿已經開始做好了逃跑預備動作。正在這時,又是“轟隆”一聲,柱子的縫隙更大了一些,水一下子就沒過了我的脖子。

我渾身顫抖地準備逃跑,卻覺得旁邊多了一雙有力的手,他不知用什麼東西敲開了那條縫,我們從那裏擠了出去,好在水麵離牢底不超過兩米,我從水麵歎出頭的那一刻,新鮮的空氣包裹著我,我隻想大喊道:“活著真好。”可惜我的遊泳技術不佳,而這裏離對岸據黑暗中的目測,保守估計要遊上半小時,何況我手上還係著分量實足的拷鐐,要不是緊緊扶著天牢外的牆壁,我早已湯沉大海了。我這時最重要的事是喚起蘇平的求生欲,否則這家夥一時想不開,玩個跳河撞牆之類尋死的把戲,我豈不是要孤零零地等死了?不能讓他這麼不道德!!

我艱難地抬起手,指著天上的繁星問他:“你看那是什麼?”我預備教導他那是希望,隻要他遊到對岸,就還能見著老爸老媽,還有老婆孩子,如果這家夥很不幸地這些親人都掛了,我再開導他人難是難活一遭,堅決不能輕言放棄生命。可是那家夥很不給麵子地回答了一句:“鄂魚!”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把猩猩認成鄂魚還情有可原,畢竟幾億年前是遠親,可是把星星認成鄂魚就是不可原諒的了!當我正感慨他的李太白時。一道青色的光打在我的手銬上,我模糊地看到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生物向我撲來,怪不得那先皇敢把這豆腐渣工程稱為天牢,原來敢情外麵還開著動物園呢!我崩潰地往前奮力遊著,腳上的鐵鏈也被蘇平打斷了。隻覺得有人抱住我的腰,又神經質般地猛然鬆手,讓我跌回冰冷的水裏,然後擰著我的背襟往前踏浪而行,一路上真是驚險刺激,數以百記的鄂魚整齊劃一地擺出地動儀下蛤蟆的動作,我有幾次險些成了它們的盤中餐,嚇得我冷汗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