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斯勰篡位錄(1 / 2)

蘇平眨了眨眼睛,緩緩道:“算了,其間曲折,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得完的,我們飯後再說吧!”

我點了點頭,飛速地往嘴裏扒飯,對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了,一開始知道斯勰是太後的侄子,也就是說他是前一個皇帝的表弟,而且該倒黴皇帝已經做了二十幾年的江山了,沒有子祠,那麼他應該是有機會繼承皇位的,可為什麼那變態還要迫不及待地篡位自立,被天下人所不齒呢?這的確稱得上是匪夷所思。

葡萄藤下的夜色深沉,不過幾顆星星的點綴還是讓夜的臉多了幾分亮色,細細的下懸月忽明忽暗。我們坐在微微透著點寒氣的石凳上,聽蘇平娓娓道來。

“太後有兩個弟弟,斯勰的父親和乙醇的父親,兩人素來不合。當時皇帝昏庸無道,其實真正的權力被掌握在以太後為首的斯氏黨和以前皇後為首的許氏黨手裏,朝中官員多跟她們沾親帶故。後來連氏姐妹進宮,雖然深得先皇的寵愛,但是她們沒有後台,難以登得後位。連蕭看到了兩派之間的分歧,於是她先借故聯合斯氏黨,斯氏黨也想借連蕭得到的恩寵來打擊許皇後,於是兩人相互利用,把許皇後拉下馬,許皇後被打入冷宮後,權力更加集中地被握在了斯氏黨手裏。連笙也登上了後位,而連簫其實一直在暗中發展自己的黨羽,她聯合了很多的城主和商會,準備反過來咬太後一口。

太後並非不知道她玩得小把戲,可是她一直忽略的是斯勰的父親非常不成器,自己手下的澤七黨經常會幹些砍殺百姓,強搶民女的事,而且他欺上的功力非常深,太後一直都不清楚他幹得事。連簫就欲擒故縱,引誘他自己捅出漏子,才派某個城主告發他。於是先皇不得不賜死了斯勰的父親,澤七黨被滅。太後的權力被大大削弱,似乎對新興的連氏黨起不到什麼威脅了,連簫的家族全部被封候。而斯勰此時隻能寄人籬下,而乙醇的父親又遷怒於他,日子很不好過。可斯勰暗中也在發展自己的勢力,他在官場上很吃得開,特別是此時越翔已經奉行了八十多年的尊儒風氣,斯勰就一麵擺出孝與義,與仕族打成一片,一方麵暗中花重金聯合軍隊。先皇最後死在了連簫的宮裏,太後馬上第一個衝去靈前拿了玉璽,準備立乙醇的父親,不能讓自己的權力旁落。

沒想到這時斯勰卻主張立先皇弟弟那才兩歲的兒子,不知怎麼,最後他竟然說服了太後,此舉受到了全天下的推崇,很多城主和商會聯名上書要求斯勰為顧命大臣,代理政務和軍務,乙醇的父親則因為篡位過於急切被人所不齒。兩年之後,小皇帝偶然染上風寒駕崩了,人們推選斯勰,而斯勰卻又婉拒了,要立一個一歲的孩子,此時乙醇的父親等不急要兵變,卻被斯勰大軍壓境,斯勰三戰三捷,最後乙醇的父親隻好決定投降,這時斯勰本可以借此除掉乙醇和他父親,可是他卻昭告天下,說乙醇父親平亂有功,而乙醇父親合時宜地提出退養,被加封一等削了兵權。半年後小皇帝病死,斯勰終於從代皇帝成了皇帝。”

“好複雜。”少原嘖嘖歎道。

我歎了口氣,被有這種手段的人恨上,真是人間一大不幸。而蘇平呢?以他跟斯勰的關係,他會全程都沒參與嗎?難道他的清淡都是裝出來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起那兩個可憐的小皇帝,鬼才信他是自然死亡。

蘇平也歎了口氣,說道:“現在厚雪準備稱新皇還沒紮穩,想打入越翔的富庶之地,斯勰他腹背受敵,處境也很艱難……”

活該,我在心裏暗想,我生平最恨三種人,一種就是不養父母的,一種是玩弄女人感情的,還有一種是虐待兒童的,他們比那些大奸大惡的人更可惡。而斯勰很不幸地符合第三條。

“所以說,我們還是先去吳下,避開戰事,到時候吳下肯定會出兵援助越翔……”

“所以說,你想幫斯勰。”我盯著蘇平的眼睛,連笙的眉目比連簫的嬌小更添了幾分英氣,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我此時的眼神一定十分嚇人。

蘇平看出了我的不悅,他說道:“雅胄,斯勰他不知道你並不是連笙,所以才會那般對你。其實……”

少原撇了撇嘴,打斷道:“鬼才信蘇平會打仗,到時候在戰場上死翹翹了,嫂子豈不是要守寡了?”我踩了一下他的腳,低聲道:“要你多嘴,嫂子她早掛了。”少原吐了吐舌頭,說道:“啊,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不禁怒道:“你也知道啊!”蘇平不以為意地說:“沒事。我隻是怕一旦爆發戰爭,越翔北部有很多商業重鎮,人口密集,隻怕到時候的死傷……”

我不禁紅了臉,難道我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蘇平隻是為了不爆發大規模的戰爭,而我卻以為他是為了義氣去援助那變態男。哎!可那家夥殺雞都難,何況打仗?真是不容易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