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好是七夕節,晚上有燈會,因此今天練攤的人格外的多,林雨辰於是便一溜煙地跑到了東市,到處轉轉,最後檢查檢查是不是有自己遺漏的東西。要說熱鬧,在這成都城內,東市說第二,就沒有那個地兒敢說第一了。練攤的,賣藝的,要飯的,閑逛的……這麼說吧,隻要天上不下刀子,這東市就能給你堵給水泄不通,更何況今天還是七夕。
林雨辰從這個人堆紮進那個人堆,再從那個人堆,紮到另一個人堆,越是人多的地方林雨辰越是往裏擠。可別小看了這些江湖賣藝的,說不定就藏著個有真功夫的呢。不過這幾天林雨辰轉下來,聚集於東市街頭的大多是些賣狗皮膏藥、大力丸的,變戲法兒的,耍雜技的,甚至是糊弄人的。怎麼說呢,也不能說人家沒有真功夫,隻能說這些“功夫”和林雨辰要找的真功夫不是一個概念。
“好!好好!”“真厲害啊!”這兒怎麼憑空多了一攤兒,應該是新來的,而且密密麻麻圍滿了人,叫好聲,喝彩聲一陣接著一陣。
林雨辰一下便提起了興趣,硬著頭皮就往裏鑽,這七月天還正熱,一個個大老爺們兒身上的味兒可不好聞,而且林雨辰還是這麼個尷尬的海拔,那就更是可想而知了。不過這算什麼,要鑽還是鑽,我去,這誰怎麼還放屁了,我去,好臭,這是把屎擠出來了嗎,林雨辰連忙捂住鼻子,屏住呼吸,使勁往裏鑽。
終於鑽到了眾人前麵,這可把林雨辰累得夠嗆,也熏得夠嗆。林雨辰喘著粗氣,剛才差點把自己憋窒息了,不對,應該是熏窒息了,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新鮮的空氣是多麼重要啊。
這時身後又響起了一陣喝彩聲,看來這一趟沒白擠,林雨辰趕忙擦亮眼睛,可還沒等林雨辰看清楚這裏麵到底在幹啥,一個大漢便走到了林雨辰的麵前,手裏拿著個銅鑼,喊道“兄弟們出來混也不容易,哥們兒呢,家裏也有老婆孩子,也要養家糊口,您看著好了呢,就給點兒啊,我們再給您賣力來……”
那人倒也沒理會林雨辰,這不明擺著嘛,誰會跟個叫花子要錢啊,那不自討沒趣嘛。這倒也好,免得打擾自己看表演,林雨辰不禁朝那人身後望去,卻見一大漢躺在地上,身上的青石板已然碎成了兩塊兒,旁邊還立著另一個男子,拿著把八磅錘,盯著那銅鑼裏越來越多的銅錢是滿臉的開心。
“原來又是胸口碎大石啊,我當是什麼啊,白擠了這麼一場。”林雨辰有些失落,轉身便朝人群中鑽去。可是這頭還沒鑽進去,卻感覺衣領被人拽住了,不等林雨辰回頭,那人一用勁,拽了林雨辰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到地上。
林雨辰站住腳,定睛一看,正是那拿銅鑼的大漢。
“你個小叫花子啊。”卻聽那大漢惡狠狠地說道“白看了表演不給錢就算了,嘴裏連句好聽的都不說,真想抽死你個東西。”
“我又沒說錯,這胸口碎大石,滿街都是,一沒新意,二沒難度,看著挺驚險,其實是個人都行。你要是真有本事,亮出來看看,不用你說,我自然會給你錢的。”
“你個臭小子存心找抽是不是。”大漢說著一巴掌甩了過來,林雨辰一個旋身輕而易舉就躲過了。那大漢沒想到林雨辰這麼機靈,一巴掌撲了個空,差點兒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大漢站定之後,看著林雨辰,已是怒不可遏,厲聲說道“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