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樓,薛百平不禁低聲說道“那個陰司武功著實不錯,不過在淩大俠麵前,依舊是不堪一擊啊。還有那個老板娘,可真是母老虎一個,師叔見到他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啊。”
薛百平說著看了看邱奉,邱奉卻是笑著擺了擺頭,一臉的無奈,薛百平轉而對著林雨辰說道“你個臭小子,真會給我們出難題啊,剛才要不是我們出手相救,我看你早就死翹翹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哎,可惜了那五千兩白銀啊,那可是五頓鵝鴨炙啊。”
薛百平說著看了看林雨辰,而這林雨辰卻是一臉傷心,豆大的淚珠不住地往下滾。“怎麼還哭了,好好好,我不說了。”薛百平連忙說道,轉而又湊到了淩霜傲跟前“誒,那黑玉令是個什麼東西啊,為什麼他們看了那麼害怕。”
“那是鬼市的最高法令。”
“最高法令,這麼厲害,那您是怎麼得來的啊。”
“我這是假的,來時請人做的。”
“什麼,假……”薛百平嚇得下巴都差點兒掉地上了。
“閉嘴。”
“哦。”薛百平不禁深吸了幾口冷氣,嘿嘿一笑“淩大俠當真是厲害啊,薛某佩服佩服啊。不過我們現在去吃什麼,哦,咱還有錢嗎?”
“有。”淩霜傲說道“櫻花鏢局處需要十萬兩,因此還剩五千兩,綽綽有餘。不過照目前的情況,豬背肉和糖醋活魚是吃不成了,去吃鵝肝。”
“為什麼,怎麼……”薛百平說著忽然想起了一旁的林雨辰,便也不再說話了。
幾人隨即便拐到了西洋鵝肝的樓宇內,大家終於明白了淩霜傲的用意,因為這裏的廚師並不會給你現場表演西洋鵝肝的製作過程,端上來的都是成品。
原來這鵝肝之奇不再做,而在養,而若想得到肥美的鵝肝,唯一秘訣隻有一個,那就是強迫喂食。中國有填鴨,而西洋的“填鵝”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首先將幼鵝關在一個小籠子裏,將一根管子插入鵝的喉嚨裏,一日多次地強製性喂食。
而且為了防止鵝浪費體力,它們被強迫隻能以同一姿勢站著,這樣可以把食物轉化為脂肪。它們的腳因每天站著而浮腫,它們不能睡覺,因為它們要保持吃個不停的狀態。它們被強迫喂食到死去,直到它們的身體再無法站立,你可以看到它們的嘴巴還有食物。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這種由生到死的折磨,我想比之鵝鴨炙、豬背肉還要殘忍許多。
雖然沒了視覺上的衝擊,可是味覺上的享受卻是絲毫不減。這鵝肝肥美異常,味道極佳,讓人難以停箸。而且店家還精心配上了十餘道精致的小菜,和這鵝肝簡直是相得益彰。
說說這十餘道小菜吧,薛百平和蕭衍開始隻是以為這些小菜不過是製作精巧、味道鮮美罷了,可是聽過邱奉一番解讀之後,才明白原來道道都是大有來頭,道道都是價格不菲。
就說這野豬脯吧,先得將野豬肉剔骨煮熟,晾幹切片,用粳米相拌,加茱萸子和食鹽調和,用泥封入壇中曬一個月,而後蒸熟,用蒜、薑、醋調食。不久前當今聖上宴請安祿山就特意挑選了這道野豬脯,相傳安祿山吃了這野豬脯是讚不絕口,還專門派人入皇宮學習了這道野豬脯的做法。
而另一道甘露羹則是由當朝宰相李林甫所創,是由鹿血、鹿筋、何首烏等熬製的羹湯,據說多吃可以使人的頭發由白轉黑。說起來這李林甫和張易之、張昌宗兩兄弟倒真有幾分相似之處,三人都是胸無點墨,都是蛇蠍心腸,但卻都能獲得聖心,在朝野上隻手遮天,壞事做盡,當然張氏兄弟有的是姿色,而李林甫則有的是心機手段。更重要的是三人在在吃穿用度上也都是別出心裁,創意百出。隻是張氏兄弟死後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卻不知李林甫以後又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