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茅草涼亭;
夜色,秋風,月光淒冷。
一張石桌,兩個石凳,還有一位耄耋老人。
“見過前輩。”林雨寒行禮道“不知前輩引晚輩前來所為何事?”
卻說林雨寒到客棧安排好一切事宜後,剛躺下,沒多久,一飛鏢便就破窗而入,徑直朝自己躥來,林雨寒當即是一個翻身躍起,順手接住了那飛鏢。
“緣起緣落,萬事有因。”飛鏢上八個大字瞬間便吸引到了林雨寒的注意,什麼意思,尚不明白,隻是這字,筆力蒼遒,飛揚跋扈,一見便知其人並非等閑之輩,而且若是林雨寒沒有看錯的話,這幾個字應該是那人用內力硬生生刻上去的,江湖中能有這等武功修為的人,屈指可數。
寫字之人是誰?這幾個字又想說些什麼?……就在林雨寒疑惑之時,忽見一個黑影從窗外一閃而過,身法之快,世所罕見。林雨寒當即便跟了出去,從黃昏,到日落,再到天黑,就這麼一直跟到了江城外,老林中,這個不知何名的茅草亭旁……
“坐。”那老者右手微微上揚,示意道。
林雨寒沒有說話,隻是再次抱拳行禮,而後緩步走進了涼亭,坐在了老者的對麵。
老者也未理會,更未再次說話,自顧自地拂去了桌子上的落葉,而後緩緩起身,撫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吹去了桌上的灰塵。
衣衫襤褸,麵容枯槁,瘦骨嶙峋,身形傴僂,腰間掛著一個葫蘆,頭頂係著一個葫蘆,還有那拐棍頂上亦是拴在一個葫蘆。誰又能想到,眼前這麼個老態龍鍾,朝不慮夕的耄耋老人,竟然就是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談而色變的湘西亂墳崗掌門人——“湘西屍王”柯南星。
還是一樣,沒吹幾口氣,便已累得氣喘籲籲,連咳了好幾口氣。終於還是不得不坐下了,看著林雨寒“林公子,不想幫幫老朽?”
林雨寒看了看柯南星,又看了眼直直地立在柯南星身旁的拐杖,就是這麼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椿樹拐杖竟然生生地插入了腳下的青石地板之中,而且周圍更無半點裂紋。
林雨寒也未說話,揚手緩緩拂過,頓時便覺得如一陣勁風油然而生,那一指後的灰塵、泥土被寸寸掃起,一粒不落。
“嗡!”但見林雨寒大袖一陣,那一片煙塵當即便臨空飄揚而去,隨風散落在了淒冷的秋夜之中。
塵土盡去,一張棋盤隨即便出現了林雨寒的眼前。
“不知林公子是否有興致陪老夫下一盤?”卻聽柯南星說道,說罷便連咳了好幾聲。
“晚輩棋技拙劣,恐配不與前輩過招。”
“那就是有興致了。”
“可惜沒有棋子。”
“這個好辦。”柯南星說著便緩緩抬起了胳膊,伸出食指,而後那棋盤上輕輕點下,指尖處頓時便散出了一個棋子大小的黑色圓點“請把!”柯南星揚手道。
林雨寒看著柯南星,也未多言,亦是帶起了右手,伸出食指,在那棋盤上輕輕按下,等林雨寒抬起手指後,那棋盤上已然出現了一個圓形凹槽,不大不小,正好棋子大小。
“林公子好功夫。”柯南星說道,說著便再次抬起了胳膊,在棋盤上有點了一個黑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