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人群中吵成了一片,對著林雨辰、林雨寒幾人紛紛喊道“能走幾個就走幾個吧,別管我們這群老不死的。”“你們年紀輕輕,路還長著呢?不比我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早就活膩了,快走吧?”“對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現在你看見了吧。”穆江海也說道“心裏也清楚了?還不快走!”
“我……”林雨辰卻是一愣,直勾勾地盯著場上一人,低聲說道“還沒看夠,也不是特別清楚。”的確,這些人是怎麼來的,還有剛才的那陣陣黑煙又是怎麼回事兒,更重要的是場上一人,林雨辰似乎認識,不,最起碼在哪兒見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但是絕對見過……
對,是,那人的確見過!林雨辰忽然想起來了,那個刀客,現在依舊背上亦是背著一把刀“你姓薛?”卻見林雨辰忽然指著那人說道“叫,叫薛鉞?”
“嗯?”那刀客卻是一愣,身邊幾人亦是一驚,紛紛看向了刀客。“你我見過?”隻聽刀客問道。
“果然是?”林雨辰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你沒見過我,但是我見過你?”
“嗯?是嗎?”那刀客看著林雨辰,思量許久,也未多言。
“天山?”林雨辰卻是冷冷一笑,道“是真天山還是假天山啊?”
“啊?”那刀客又是一愣“你什麼意思?”
“的確啊。”林雨辰沒有理會,自顧自地說道“當年‘甲戌血難’端木洪城威震中原武林,天山派武學也因此名滿天下,借天山之名,不戰而屈人之兵,厲害,確實厲害。而且,天山派久居關外,與中原各門派都無交集,所以你們稱作天山派,也不會有誰能去追究,是真是假,無從可知。當然,最重要的是,正因為這‘甲戌血難’天山派中中原武林結成世仇,你們借天山派之名,殺害一眾江湖豪傑,那便讓此事變得名正言順,合情合理。無論事成與否,這筆賬都會記在天山派名下,而不會有人去問責,更不會有人去懷疑你們,同時順手還能挑起二十多年前的恩怨,再掀俠道兩家的過節,一箭數雕,一石數鳥,果然是妙計,妙計啊。”
“嗯?”薛鉞看著林雨辰卻是雙眉緊蹙,良久,不禁低聲說道“莫名其妙,不知所雲。”
其實不光是薛鉞和其身旁眾人,就連這練武場上的一眾江湖豪傑,一個個都聽得是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一群烏合之眾。”隻聽林雨辰再次說道“還在這兒借天山派之名狐假虎威,虛張聲勢,冒充大尾巴狼,真是可笑之極。”
“你,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薛鉞當即便是一聲厲喝,雙拳已然緊攥。
“誒!”就在這時,卻見臨頭之人忽然緩緩抬起了右手,給薛鉞稍稍示意,薛鉞已然神會,不再說話,那人也未多言,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林雨辰。
林雨辰亦是看著那人,二人四目相對,許久。
聽了林雨辰的話,又琢磨了這麼老半天,可朱永真依舊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著頭腦。現在又看見那人用這麼個表情看著林雨辰,更是害怕其忽然出手,打林雨辰個措手不及,心中不安,於是便就慢步踱到了林雨辰身邊,低聲問道“你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