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再說了。”隻聽赫連茹一連忙輕言勸道“這明尊可不像他們的教主、使者一眾,你罵兩句沒關係。明尊在明教中地位極高,完全可以說是神聖不可侵犯,甚至於在很多明教中人的心中明尊就是等同於神靈的存在,就是光明神的化身。”說著便就死死地盯著眾人,一刻也不敢鬆懈,赫連茹一現在隻感覺一個個已是箭在弦上,或者說就像是一堆澆滿了煤油的幹柴,不敢再遇半點兒火星……
明教徒這個反應可以理解,其中原因赫連茹一也跟何琳說了。至於何琳嘛,說這些話的用意,亦是再簡單不過,激怒韓信、衛青一眾,好讓林雨寒有機可乘,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都沒錯,怪隻怪何琳踩了雷區,觸發了一眾明教徒的底線,激起了公憤。
說實話,這數千明教徒之所以沒有動手,於其說是因為之前的君子協定,不如說是忌憚著林雨寒和黎山老母,忌憚九龍決、吸功大法和生死符。
當然,敬生畏死,這是人之常情,因為敬畏所以才產生了恐懼,因為恐懼,所以做事才束手束腳,瞻前顧後。但是人之為人,心中自是比生死更為有寶貴、更為神聖的東西——信仰,可以是神靈,可以是法律,可以是道義,可以是自由……一旦他們的最高信仰被侵犯,被折辱,被踐踏,那麼對於生死的敬畏便也沒那麼舉足輕重了。而在明教徒的心中最為崇高的信仰,便就是光明,就是光明神和明尊……
而現在雲巔之上的明教徒還有上千人,且戰鬥力依舊強勁,若是他們群起而功之,局麵絕對會失控。是何琳弄巧成拙了?一時大意才將自己置於了這麼個騎虎難下的尷尬局麵?當然不是,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隻聽何琳連聲喊道“剛才都是我的胡說八道,求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繞過小女子一命吧,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兒,跟我個小姑娘計較什麼啊。沒聽說過好男不跟女鬥嗎?懂不懂憐香惜玉,而且我認錯態度這麼誠懇,我之前也不知道明尊那麼崇高,那麼神聖,那麼偉大,也不知道你們對於明尊這麼崇敬,這麼愛戴,這麼敬仰,更不知道你們這無畏,這麼英勇,這麼團結,不知者無罪呀?浪子回頭金不換,伸手不打笑臉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而且你們的明尊那麼好,那麼大度,要是被她知道你們因為一個小姑娘的無心過失而將這個小姑娘殘忍殺害,她知道了會如何想,會不會責怪你們?若是今日換做了偉大的明尊,會不會原諒我?”
態度一百八十度的逆轉,而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加點兒胡攪蠻纏,當然最是那幾近諂媚和奉承的用詞,聽得一眾明教徒是麵麵相覷,又一頭霧水,許久都沒回過神來,而心中的怒氣早已消減大半……
“何姑娘。”可是作為光明右使的薑尚,卻還是心有不甘,難以咽下這口惡氣,道“你剛才那般惡語相向,又那般無禮,豈是一句好男不跟女鬥,一句不知者無罪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