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盡皆喊著說讓林承厚三思,起初還是白虎堂和韓、方、龍、陳四大家族裏的人,後來還有青龍堂的,林家支脈,甚至於連跟著方靜一一同從玄武堂過來的那幾個香主、舵主也都跪下了。
不過多時,堂下百餘人,十之八九都跪在了堂中,剩下的那麼寥寥幾個,也都是玄武堂中朱永真的親信。能看出來,這些人本也是想跟出來的,奈何卻沒朱永真的眼神給嚇退了。
這麼個情況,是完全出乎了林承厚的意料。
林雨寒性格過於剛直,不通世故,而且當年林雨辰之事,對其打擊太大,直接讓其性格大變樣。沉默寡言,難以與人相處。特別是原本就嫉惡如仇,之後眼中更是揉不得一點兒沙子。原本就嫉惡如仇,那之後眼中更是揉不得一點沙子。這些年來,林雨寒在江湖上和劍門中做出的諸多事情。這劍門中很多人都對其頗有微詞。
這林承厚是知道的,但是林承厚卻沒有想到,情況竟然這麼嚴重。當然,林承厚更沒想到的是,莫名又出了天山一事,讓眾人抓住了把柄不說,還直接激怒了韓長青。
以前無論是亂墳崗、唐門,還是說司徒長春和龍永陽之事,林雨寒都是占著理。所以眾人是在不痛快,也隻能窩著火。
而如今這所有窩著的火都一並迸發了出來……
麵對韓長青,和這堂下百餘人,林承厚也是沒有辦法,緩緩地坐了下來,餘光中望了眼林雨寒。
而林雨寒呢,卻是坐在原地,一言不發,一動不動,麵色和眼神,也是那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水波不興,完全看不出心之所想。
“此事已定。”忽聽林承厚低聲說道,聲音不大,調子也不高,但卻是一字一頓,堅定至極。誠然,韓長青是鐵了心,林承厚又何嚐不是。說著便就深吸了一口氣“莫要多……”話未說完,便是一愣,驟然轉頭。
再看那林雨寒已然站起了身,麵無表情,目光冷漠,就這麼緩緩地繞過了身前的長桌。
這下可不得了,堂上堂下頓時是一片悸動,紛紛起身,嚴陣以待,甚至包括韓長青,都立即躥了起來,連退了好兩步,而林承厚、朱永真、方靜一亦是紛紛起身。全場上下也就林風默一人依舊是淡定至極,該吃吃,該喝喝,就似這堂上諸事,堂上諸人都完全和自己沒關一般。
總而言之,眾人對於林雨寒還是萬分忌憚的。當年便是,現在更甚,特別是如今還有了吸功大法加身。
而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林雨寒就這麼緩緩地走到堂中,而後跪下,低聲道“還望掌門人三思。”
“寒兒,你……”林承厚再次驚得是目瞪口呆“你,你喊我什麼?”
“名不正則言不順。”林承厚話音剛落,便又聽林雨寒說道。
“你……”林承厚卻是深吸了一口氣,背過了身去。
“我願自此隱姓埋名,不再過問劍門和江湖之事。”隻聽林雨寒繼續說道“若是諸位不放心,今日便可廢去我的武功,或者直接將我殺了。而天山之事,乃是我一人之事,也可昭告天下,將我逐出劍門,斷絕與劍門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