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隻聽林雨寒問道。
“嗯?”柳仙兒一愣“這都什麼時候了,二公子還舍不得劍門掌門之位?哼!我勸您還是看清形勢,對,幾年前,不,就還一兩個月前,您還是‘魔擋誅魔’,風頭正勁。可惜啊,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盛極而衰,江河日下。如今這千夫所指,孤立無援的局麵。難道您還想以卵擊石,與我主子爭嗎?再者說了,劍門掌門之位本就該屬於我家主子,我主子不過是想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鳩占鵲巢畢竟是鳩占鵲巢,不是你的也終究不是你的。哦,我都忘了,這段時間,江湖中還好像傳著說您是林盟主和什麼什麼宛晴之女。我也不論這到底是真是假了,因為即便是真的又能怎樣?嫡庶有分,尊卑有別,庶出就是庶出,不對,您連個庶出都算不上,頂多算個野種。”
柳仙兒說罷便就抬起了手中的團扇遮在麵前,“咯咯”數聲獰笑,同時身後的野姑婆和楚三楚亦是數聲冷笑。也許是看著三人都在笑,那阿彪便也跟著“嗚嗚”地吆喝了起來。不過片刻,張公子的笛聲也響了。
林雨寒這次算是看清了,那張公子不過是將笛子抬到麵具前,大約嘴邊的位置,笛聲便起,而且是響徹群山,這般來看,這張公子絕非等閑之輩。
而這次的笛聲和之前兩次又都是截然不同,這次的笛聲透亮、輕快,洋溢著滿滿的歡快和得意之情,就好似在給幾人助興一般。可能柳仙兒、野姑婆幾人也沒想到張公子會在此時吹笛子而且還吹出了這個一個笛音。笛聲一響,幾人盡皆一愣,當即望向了張公子。不過片刻,便都是數聲狂笑,而且笑得是越來越猖狂,越來越放肆,特別是那柳仙兒,也完全顧不上什麼故作端莊了。
許久,幾人的笑聲終於是止住了,笛聲也停住了。
這四下裏忽然變得異常安靜,涼風徐徐,晨光熹微。柳仙兒就這麼看著林雨寒,似笑非笑,身後的的野姑婆和楚三楚卻早已是蓄勢待發,嚴陣以待。
再看林雨寒,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無論是剛才看著幾人的“表演”,還是現在幾人“表演”結束,都是一樣,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片刻,林雨寒終於是開口了,看著柳仙兒,冷言道“你後麵的話是什麼意思?”
“後麵?”柳仙兒這次真的是有些意外,摸不著頭腦,莫名又覺得有些可笑,道“什麼後麵?鳩占鵲巢?庶出?還是野種?”
林雨寒深吸了一口氣,不過依舊是看不出太多的表情,道“今日之域內,誰家之天下?”
“哦。原來是這樣啊。哼哼哼哼哼!”柳仙兒是數聲輕笑,道“我說得難道不明白?或者說林公子難道看得不明白嗎?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這下林公子明白了吧?”說罷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林雨寒,還眨巴了眨巴眼睛。
奈何,許久,林雨寒都沒有回答,亦是看著柳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