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的依舊是吹著笛子,不光那悠揚中卻多了一份淒婉,也許也是對林雨寒的一種惋惜吧。
至於阿彪和柳仙兒二人嘛,盡皆直勾勾地盯著那黑壓壓的嗜血蝙蝠,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一個咬牙切齒,不住地發出低吼,也不知所為何事;一個麵無表情,眼中卻難掩神傷。
唯有楚三楚,一直在不停地轉悠,來來回回,樂此不疲,嘴裏還絮絮叨叨“可惜了啊,可惜了啊,又是九龍決,又是吸功大法,小小年紀還把劍門的那個什麼逍遙遊給練成了,內功、輕功、兵刃、拳腳皆是世間罕見,而且這才二十歲。都說什麼百年,千年難遇的武學奇才,我以前不信這些鬼話,今日可算是見了,可惜啊。五個人,都來了,最後還招來了一群畜生,這傳出去,我們的臉往哪兒擱啊。”
“老頭子你可別說了。”楚三楚話音剛落,便聽柳仙兒回道“人都快死了,還說這些風涼話幹嘛,假惺惺的我都聽不下去了。你的心性我又不是不知道,口蜜腹劍,見誰話說得不漂亮?不好聽?每次殺誰不是於心不忍,殺了之後不是追悔莫及,戲演了幾十年了,你這演戲的不膩,我這看戲的都膩了。要是不真不想殺,也沒見你放過誰啊?還有以前你的卑鄙手段好像用得少一樣?還說臉,說得你好像什麼時候要過一樣?”
“誒,丫頭你說什麼呢?”楚三楚當即是看向了柳仙兒。
而柳仙兒亦是看著楚三楚,一臉不加掩飾的不屑和不耐煩。二人就這麼四目相對,許久……
“哼哼!”忽聽楚三楚一聲冷笑“殺當然是想殺,不過殺了也確實不忍,確實可惜,可惜他死在了我手中,但更可惜的是他沒死在我手中。至於臉,名聲有了,臉自然就有了,一時一世要懂得取舍,要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說著語氣已然大變,臉色亦是大變,目露凶光,又緩緩地轉向了林雨寒和野姑婆方向,又看了許久……
這期間,眼神和表情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眉頭舒緩又皺起,但是已然從剛才奸詐變成了驚異和好奇,嘴角落下又揚起,不過也是從剛才的獰笑變成了玩味。片刻,隻見楚三楚捋了捋胡須,深吸了一口氣,又自顧自地絮叨了起來“這麼長時間了,老婆子咋還沒將那小子給解決掉呢?這一圈圈,一層層圍得,裏麵怕是一抹黑吧,這小子是怎麼回事,咋堅持了這麼久,不該啊。”
的確,從野姑婆撲過去,那群嗜血蝙蝠圍上去之後,鬼嘯聲,龍吟聲,還有兵器撞擊的聲音便就從未斷過。那真氣和寒光更是不斷閃動,當然,不光是有野姑婆的“鬼爪”,還有林雨寒的九龍決和劍氣。而且野姑婆的招魂幡、鐵鎖鏈等等也不是躥進躥出。可見其中打得有多激烈。
就比如說現在吧,又是一聲鬼嘯“呃啊!”,直接蹦出了三條白骨爪,還奔出了數道“鬼爪”,這“鬼爪”乃是野姑婆砸出的掌形真氣,頗似天山派的奔雷掌,皆是五指印,不過這個五指印卻是詭異恐怖許多。手掌消瘦,手指細長且扭曲,頗似剛才野姑婆剛才雙手幹癟萎縮之後的樣子,而且這鬼爪還是暗綠色的。乃是極陰的真氣化成,離那鬼爪一丈以外,都能明顯感覺到那鬼爪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