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如前一夜一樣,眾人依舊沒有去特意通知林雨寒,而林雨寒呢,這一夜本就沒睡,聽見帳外的喧鬧聲,聽見喧鬧聲,便就起身出了營帳,一番詢問,方知左呈、馬陸二人又去夜襲了,帶著自己手下所有的兵力,還是一樣,依舊遭遇了埋伏!
聽了這話,林雨寒沒有言語,深吸一口氣,便就快步走向了程麒的營帳,怒氣衝衝,到了帳前,也未通傳,直接掀開簾子便就衝了進去。
再看帳中,程麒正襟危坐,端著一本書,一邊喝茶一邊就著昏暗的燈光讀著。而案前嘛,卻是跪著一人,看模樣,乃是一個探子。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就這麼跪著,整個身子都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聽見林雨寒的腳步聲,那人是稍稍抬眼,用餘光瞥了瞥……
“林公子,您終於來了。”不待林雨寒開口,便聽程麒說道“我都等了您半天了。坐!”
而林雨寒呢,卻是站在案前,冷言看著程麒。
“既然林公子都來了。”依舊是不待林雨寒開口,便聽程麒再次說道“那你就說吧。”
“嗯?”地下那探子一愣,猶豫良久,方才抬眼看了看程麒。
“說啊。”程麒冷言道“左將軍和馬將軍兩人怎麼樣了?是死是活?可還是被砍了胳膊,打了無數鞭子,而後給放回來了?”
“這?”那人依舊是猶豫了片刻,道“沒有,數百人都死了,全軍覆沒,而馬將軍和左將軍他們也死了,還被掛在了旗杆上!”
“什麼?欺人太甚!”但聽程麒一聲厲喝,一拍桌子,便就竄起了身“這個秦二世,帶我捉了他之後也將他吊在旗杆上。”說著便就深吸了一口氣“還有這馬陸、左呈二人也太不像話了,都說了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輕舉妄動,還上趕去送死!”
“啊?”那探子一愣,看了看程麒,又看了看林雨寒,似乎下意識地想說什麼,不過轉瞬間便就將這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好了,你下去。”但聽程麒揚手道,說著便就又坐下了身。
那人行禮告退。
而程麒呢,就這麼撫著額頭,按著太陽穴,支在案子上,頭微低,雙眼微閉,一臉的愁容,許久,方才緩緩抬起了頭,看著依舊是站在案前冷言看著自己的林雨寒,道“林公子,坐啊!有什麼事情坐下來說。”
“你到底想幹什麼?”林雨寒冷言道。
“啊?”程麒一愣,勉強擠出點兒微笑,看著林雨寒。
“你前日故意先激怒了張文定張將軍,而後又故意派張將軍去項將軍營中,就是為了激怒項將軍。”也是不待程麒開口,便聽林雨寒道“昨日項將軍本已安然歸來,你卻是非得要散布謠言,逼得項將軍自縊。還有昨日,你天不亮便就說要休書一封,去告訴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可是這書信等到黃昏方才送出去。而夜裏便就發生了左呈和馬陸二人夜襲回紇大營的事情,這二人的心性之前楚將軍已與我說過了。程將軍莫說二人亦是義憤填膺,報仇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