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琳卻是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林雨寒。欲言又止，幾次三番，最後還是一聲歎息。
“是我叔父出事了？”林雨寒不禁問道。
“不是。”何琳連忙擺了擺手。
“可是又有誰去襲營了？還是說回紇人開始行動了？”又聽林雨寒問道。
“沒有，都沒有。”何琳答道，轉而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林雨寒，思量片刻，道“我，我說了，你可別著急啊，一定別急，淡定，淡定。”
“你說。”林雨寒答道。
“是楚將軍……”何琳道“楚，楚將軍的屍身，被回紇人從旗杆上取了下來……”
“然後呢？”林雨寒當即問道。
“然後，被，被喂了野狗。”何琳道。
“什麼？”林雨寒一聲低吼，雙眉緊蹙，雙拳緊攥，咬牙切齒，脖子上的青筋更是暴得老高，那怒氣，惱火不言而喻！
何琳還是第一次看到林雨寒這般，連忙安慰道“你別生氣，別動怒，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鎮靜。你知道的，諸葛亮，司馬懿，當年諸葛亮為逼司馬懿出軍還故意送了一身女裝過去，可是司馬懿呢，忍了，還穿著女裝一通顯擺，是吧，最後他不是得了天下嘛。小不忍而亂大謀，回紇人這般就是為了逼咱們出兵，我們可不能中了他們的計啊，一再侮辱楚將軍的屍身，我想他們也是黔驢技窮了，沒有辦法，才想出了這麼些下三濫的招數，冷靜，冷靜……”
林雨寒亦是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許久，方才低聲道“此事千萬不要讓方將軍知道，千萬……”
“啊？恐怕，恐怕……”奈何何琳又是支支吾吾了半天。
“怎麼了？”林雨寒不禁心中又是一緊。
“他已經知道了。”何琳答道。
“什麼？怎麼會……”
“說來這也是巧了。”但聽何琳說道“那探子也是個聰明人，進了大營之後，也沒伸張，便就直奔程麒軍營去了，我當時看那探子神色不一樣，於是便就先那人一步進了程麒的帳子，程麒倒也沒避諱我，那探子正說話著呢，方將軍便就衝了進來……”
“然後呢？”林雨寒問道。
“然後方將軍就回帳中去了。”何琳答道“什麼也沒說，也沒啥表情，就很古怪，跟往日不一樣，我去你帳中找你，聽說你到了這兒，我又來這兒，然後就看見你們……”
“不好。”林雨寒說著便就連忙朝方涅的軍帳走去。
何琳就這麼跟在後麵，問道“怎麼了？他沒出軍營，你，你該不會是害怕他……”
“不好了，不好了。”何琳話未說完，便聽得數聲大喊，然後便見一人慌慌張張，火急火燎地從方涅的帳中衝了出來，連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方將軍自裁了，方將軍自裁了！”
“什麼？”何琳當即一愣，千算萬算實在沒算到方涅會走上這麼條路，當即是隨著林雨寒一起衝到了方涅帳中。
何琳原本還是打算救一下的，畢竟那幾個長老身上可是帶來了不少靈藥，何琳這次在路上也是補給了不少草藥的，奈何啊，為時已晚，何琳和林雨寒到帳中的時候方涅已經斷氣了。能看出來，方涅也是死意已決，直接用長劍拉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