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寒倒也沒有退縮,回到自己帳中之後,直接差人將朱永真、趙驥、江濱等一眾大小將領全都叫了過來。
林雨寒還是如往常一樣,直截了當,開門見山,說明自己的意圖之後,便開始權衡利弊,訴說局勢。
奈何,反響還是意料之中的糟糕,不待林雨寒將話說完,眾人便就吵翻了天,非要殺了秦二世,而且還得是淩遲處死,說不能讓程麒一眾白死,更不能不報楚毅的仇。說林雨寒太過宅心仁厚,這在疆場上不行。
各個都是火冒三丈,怒發衝冠,一旁的林雨傑是費盡口舌,勸說了好幾次,眾人才勉強將林雨寒的話聽完。不過林雨寒說完了,眾人也又開始吵了。直說不過是一死,大不了跟回紇人血拚到底,好男兒何人還怕死了。等等……
在應對這種場麵,林雨寒的確是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眾人爭得是臉紅脖子粗的時候,樊麟、袁萱和何琳三人卻忽然是進了大帳。這樊麟做起事情來,簡直跟程麒一個模樣,三句話不到直接震住了所有人。而何琳呢,轉而又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好說歹說,說要以大局為重,以三軍將士的性命為重。說別人不仁,我們不能如他們一般,畢竟是大唐,得拿出大唐風範……隻能說何琳真能說,最後眾人終於是鬆了口,勉強答應了下來。不過又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秦二世一回去就變臉,再來犯境怎麼辦?
林雨寒則說那自己便絕不會再手軟,一定親自斬下秦二世的首級。
眾人無言,相繼退出了軍營。營中眾人鬧得動靜很大,營外早已圍滿的將士,而林雨寒想將秦二世放了這事兒也早已在軍營中傳開了。
相比於眾將的義憤填膺,一個個兵士們的反應就顯得平靜了許多,開始是不解,但是聽了別人說的緣由,皆不說話,還有不少挺讚同林雨寒的做法。這也不足為奇,畢竟打起仗來最苦的還是這些兵士,連日惡戰,一眾早已是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現在是比誰都更討厭打仗了。
做好了決定之後,林雨寒便去見了秦二世。
此時的秦二世正被關押在囚車中,吹著冷風,身上拴滿了玄鐵鎖鏈,腳鐐手銬一樣不少。相對而言,其氣色早已恢複了許多,雖然依舊是重傷在身,但是早已不是那日一般,奄奄一息,一說話便要嘔血的摸樣。而秦二世身邊,還有不少被俘虜的回紇將士。
“聽說你要放了我?”不待林雨寒開口,便聽秦二說道。說來這秦二世最少也應有五十多歲了,特別是經過這兩天的糟磨,更顯得蒼老了不少,頭發花白,滿臉風霜。
“不是你,是你們。”林雨寒答道。
一眾回紇將士瞬間大喜,本想道謝,可奈何一看旁邊的秦二世,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咽了回去。
“啊哈哈哈。”再看秦二世,卻是一聲大笑,道“這還是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魔擋誅魔’林雨寒嗎?啊?老夫雖然久居關外,但是林公子的威名老夫還是略有耳聞的,十多歲便就血洗了人魔崗。之後又以霹靂手段端了亂墳崗和唐門,您劍下可有活人?嗯?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莫要再玩那些卑劣手段,一樣的計謀用一次便就好了。”